旧兵营里发生过的奇事(65)
却说李掌柜再见到中士差不多一月有余了,就责怪他这么久不来看他。中士一脸无奈,说最近巡防任务又增加了,市面上又增添了几起人口失踪的案子。失踪者都还是些个年轻女性。受害的苦主都说她们失踪前先是迷瞪,家里人一个看顾不及她们就自行走出家门没了踪影——应该是遭人事前下了迷药了。
李掌柜听着心里忐忑。可他没想到,这样的事情不久后竟会降临到自己家族头上。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他正在铺子里打理生意,忽然二哥家侄子慌慌张张跑来,告诉他妹子玉露失踪了,要求他停了生意帮忙找寻。
这消息不啻晴天霹雳,李掌柜急慌慌关了铺子,招呼人四角城去打听着寻找,最后又陪二哥一家人去警局报了警。可公私两家忙活几天也没见到一丝玉露的影子。
警察劝他们莫再盲目瞎撞。一家人忧心如焚,只好耐下心思等待警方的侦办。
李掌柜心里愁闷极了,一连几天没心思开门营业。这天,他感觉窝在家里实在快憋闷死了,就给中士留了条子,告诉他自己这几天要出门子去透透气,每次很可能都要去画师那里坐会儿,他甭管啥时候来,见到字条就可以去那里找他。
他放置好字条就出发了。来到画师住的地方,楼上楼下空无一人,房东和画师显然都出门子了。他见二楼的门虚掩着没上锁,就上去推开门走了进去,想在上面坐着等,画师如果回来了,和他聊几句,也好排遣一番心中的苦闷。
当他走入门里,吃了一惊。见屋子中间并排摆了一溜画板,几幅工笔美女画已基本绘出了个形貌,每幅画面上都有海膘胶书写的痕迹。他上前辨认一番,竟和自己曾经捡到的那几幅画背面显露过的痕迹颇为相像。
更让他惊愕的是,侄女玉露的形象赫然其中。画幅上那海膘胶的印子还没干透,依然清晰可辨写着雨露的闺字年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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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柜迷惑不解,哈下腰仔细辨认开那些七歪八扭的痕迹来。这次他总算明白了,原来自己以前看到捡到的那几幅画背面的印子其实该反过来看的。没错!那些痕迹翻转个面去看和眼前这些一般无二,就像照在镜子里的景物一般。他又思索片刻猛然觉悟:自己在那家木器作坊里见到过的春宫画背面的墨迹和这些痕迹一模一样嘛!
他接着凝眉思考,紧张回忆,这次他的记性没有拖累他,想起了当年拜师学习混饭本领时曾听师傅谈起过的一种法门,汗不觉间涔涔而下,差点叫出声来——绘像御魂术!
一边想来,竟不知所措,感觉脑袋逐渐大了,渐渐大成了个笆斗。
不过这笆斗不堪一击,在被一根闩门杠子猛击一下后,他的眼皮瞬间重逾千钧,身子不自觉之下转了半圈。眼前彻底变成一片黑蒙之前,他模糊看见那个鸡皮鹤发的画师的房东,和以前见过的那家木器作坊里自己曾向他借过水的伙计并立在身后……
李掌柜被人打晕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清醒过来,艰难撩开了眼皮。如不是看到几线光亮真以为眼睛已灭了灯。那几线光亮和身体的颠颤让他渐渐明白自己被塞在了一个大箱子里,箱子又被放入了一辆车的车厢里,而那车子正在开动中。
他不敢喊叫,为了减少车子颠簸对身体造成的磕碰,只好窝了身子,绷紧了筋皮。那架势好难拿捏,滋味真不好受!
不一会儿,他听见人声,说话的明明就是画师和那木器作坊的伙计,另外的那个苍老声音肯定是画师的房东。
伙计在恭维画师:“亚圣,想不到您开汽车也那么熟练哎!”画师哼了哼,说这算啥,自己只跟圣兄学了点皮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