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兵营里发生过的奇事(32)
这一番辞令喷口说出,倒叫家主感动不已。说亲家你言重了,我绝无他意!孩子我接去真不如在家舒坦,只是看你们太劳碌,想分担一些罢了。
……
儿媳妇最终也没被接回娘家,落在公婆俩手里其下场可想而知。渐渐地竟变得接近她大伯哥情态,时而正常时而迷怔。老货看在眼里心里窃喜,但他并不急于向亲家摊牌,欲窥视个最佳机会,来个一鼓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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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番处心积虑并没有换来期望的最佳结果。他借故拜望过亲家几回,其间不落痕迹地探问了几下亲家的口风。亲家当然浑浑不觉,只一劲向他道劳苦,并说闺女这样子总不是个事,长远看还得接回娘家来,最不济看看能不能再找个主儿另嫁了,也省得二位尊老将来老得不好动了还得照顾俩痴子。
老货当时差点就把自己的心事端出来了,可话溜到舌头跟了又咽了回去。凭他的几分精明,生怕亲家因为没有这方面思想准备而一口回绝,路途堵死,将来便无法开口重提。
看来还得再想个周全之策,并且觑准个最实机会才行。
俗话说想上吊总能碰上棵歪脖子树。这机会还就偏偏有人给他提供了。不是别个,正是他的那位亲家。
某次亲家过来看女儿,闲谈中他不无遗憾,叹息说女儿竟没给夫家留下个一男半女。又说也罢,她这呆呆的样子如果有着后代牵绊,更不好出门子另嫁,倒成了公婆老俩晚年的绝大负担。
说者无意,听者竟上了心,而且是大大上心。老货一琢磨是呀,假若儿媳有孩子的话,阻她另嫁是个绝好由口哩!可现实间那分明是镜花水月么!上哪去弄那么个东西来?幻想一番得了!
可现实不容他幻想。由于他把大把时间用在了辛苦苟营上,渐渐生意有了褪色。就有股东沉不住气开始冲他发难。这逼得老货使开了急智。
不就是个孩子么,我去撺使老大如何如之何。一旦老二家的肚子有了结果,那我媳妇留住了,后嗣也不愁了!股东们还稳住了。这反而成了一石三鸟嘛!呵呵。老货往自己创造的牛角尖里越挤越深。
可他也想到亲家那头恐怕不好料理。但是,不怪人们常说利令智昏,权衡无数遍后,他还是打消了收回计划的念头,心里反而涌起一股激情——宁可亲家把老大和我看成个畜生、王八,也不如我那生意财富,骨血后代重要!况且亲家是个极要脸面又很有脸面的人物,到时候未必愿意大加声张。嘿嘿!无毒无狠不丈夫。咬牙跺脚,开弓已无箭回头的可能,反正自己第一步早迈出去了,就索性一条路跑到黑吧!对!跑到黑!!
老货一边想一边就像现代拳击手为了提高兴奋度那样,在自己脸颊上轻轻捣了两拳……
可憧憬万分美好,现实往往十分残酷。老货关上门子调教大儿子手段,清醒时儿子懵懵懂懂。他毕竟是个痴子,好歹也弄不明白爹教给的是怎么档子事;糊涂时更是油盐难浸。这可愁苦坏了老货,觉得自己真是一腔狗血泼出去没镇住邪物。这可咋办!?
他甚至去找郎中讨要过起春性的方子,往儿子身上使用后,那蠢物倒是有冲动,只是不得发泄要领,只会乱蹦乱叫,碰得血流满面。
老货黔驴技穷,知道再鼓捣下去恐怕这个傻儿子自己也留不住。天呐!难道要绝我不成!?
正当他惶急得无可无不可,万般无奈之际,亲家的一次到来,把他抛入了彻底绝望。
那次亲家来看女儿兼问候老货夫妻,谈话间亲家如释重负般告诉他俩一个消息,说已有人提过,想给女儿说合一户人家,那家虽然贫苦了些,但后生子听说很老实,也说过不嫌弃我女痴傻……主要你老俩可以不用再费心劳力……我两家通姻一场,今后……放她出门也算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