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兵营里发生过的奇事(29)
麻寡妇记得很清楚,说有天向晚,这小子偷偷踅摸进她家想要入港。偏偏自己月事快来了,不大情愿。这小子猴急难耐,从身上掏出这个镯子缠磨,她掂了掂觉得分量还行,就半推半就地成就了他……
警察们没有闲工夫听她细嗑,转头一窝蜂去捉凤儿丈夫。那小子也是个脓货,三巴掌上脸就屎汤子流一地全招了。
原来,是他盗了家主女儿的坟墓,把那些随葬首饰和衣物拿了个空。
小姐入殓那天,他随了老婆去哭祭,见陪葬多且贵重,就起了歪心眼儿。本来他就对挖坟掘墓一行不陌生,加之送葬时仔细研究了一番坟墓地貌,于是很容易就得了手。后来他细细掩盖了盗墓痕迹,掣身回转以为神鬼莫知。
事情到此真相大白,按说我们的故事也该告一段落,岂不知还有更加惊人的秘密隐藏在后文。
却说那家主听警官亲戚述告完,直气得浑身发抖。警官明白该怎么做,于是告辞出来,到得大狱,命人把那掘墓贼上了大枷,送入紧挨死牢的那间牢房。每天满眼见些个面目狰狞的待斩死囚,充耳都是厉嚎惨呼,提鼻子嗅嗅也全是腥臊恶臭——先让这小子受些个活罪,吓他个半死再说!
谁料想这小子还真就没啥大见识。一天,一群狱警来提死囚,验明真身准备正法。一个个点出名字揪出去砸上镣铐。看着人堆徐徐向自己这边汇来,这小子以为快轮到自家了,屁滚尿流地崩溃了,杀猪般惨嚎开了:“别枪毙我!我不敢再瞒着了!我全说……”
警察一个个全愣住了,看他一劲喊叫,语无伦次,上去一皮鞋底儿蹬在脸上。这小子瘫地不起。
值班警察把他提出去,问他到底想说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哆哆嗦嗦说出一个骇人的秘密来。
原来,这小子当时盗了小姐的坟墓,卷了陪葬意犹不足。见入葬没有几天,肌肤尚有些许弹性的尸身展露眼前,化过妆的遗容仍显得有些妩媚,不觉起了淫心,竟伸手在尸体上来回抠摸一遭儿,肆意猥亵。当他把手指伸进尸身下体时,竟触到个硬硬的像铁棍儿的物体。
这小子吓了一跳,连忙掣出手。不过究竟还是拗不过好奇心,他换了只手,小心地第二次探入用两根手指掐捏住那物往外拔。好费劲!那物伴着一大股污秽黏液的溢出被拔了出来。竟是一根纺车上用的熟铁锭针,足足一尺来长。
这分明是有人早先就把它插进死者体内的。莫非——谋杀!他吓得心突突乱蹦,慌忙扔下锭针,起身收拾残局……
吃了这一吓,他在家着实躺了几天。
大半年后的一天,他那郎中爹一早把他老婆支出家门,然后默不作声来到他屋里,二话不说拿出根绳子开始绑他,他还没明白过味儿,已被绑了个结实。
他一时张口结舌。只见郎中的一张脸阴沉得就像铅皮子敲打成,脑筋突突乱跳——这副表情他熟悉,郎中动了真怒往往是这个样子——莫非盗墓的事泄了?他一阵紧张,但还是强装镇定问怎么了。
怎么了!郎中猛然爆发。从身后抽出柄斧头,将斧头刃子比对准这小子脑袋,咬牙切齿:“我把你过继来是想要你送我终老,现在看来我等不到那一天了。与其你在外边作奸犯科被人砍了脑壳,不如现在让我剁了你!搭上我一门绝后,也好过让我一大家族落得丢人现眼!”
完了完了!这小子绝望地想。肯定掘墓的事泄了!他老人家是怎么看出端倪的呢?可来不及多想,还是先保住命再说。郎中的脾性他清楚,这人城府深沉,办事果断狠辣,说到做到。他做出的打算,得出的结论,轻易不会落空。现在他盛怒之下给自己来个“实践”是有极大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