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兵营里发生过的奇事(25)
兵们听伙计胡诌几句也没听懂,不耐烦地打发他去烧水了,还是先洗涮洗涮舒服!
第二天,他们从店老板那里听来一个坏消息,说前边山上围水的堰子(农民用来灌溉庄稼修起的水利设施)昨晚溃了,把一大段路冲毁了。此时赶车的行脚的来往客人都被阻住了,干瞪眼等着地方抢修。怕是一半天谁也走动不了了。
排长一听就急了,忙带人过去看,果不其然,路面被水冲出好几道深沟,莫说是车,就是光手光脚的人攀过对过儿去都相当吃力。排长无奈,只得回店里等。心里记挂着军命,急得嘴上起了好些水泡。
当天晚上,大半宿这位排长都在床上“烙饼”。进入了后半夜,眼皮刚想合上,屋外突然传来的几声细脆的铜锣声又赶跑了几许睡意。只听见那声音渐至左近忽然沉寂下来了。排长疑它还要敲,干巴巴等了一刻钟,不料再没动静。排长恼恨地暗暗骂了句娘,拢被子盖住头,神经一松懈,一不留神被困乏一记闷棍打得坠入了梦乡。
第二天日上三竿,排长才睁开眼,觉得头闷,起身绕到店后河边,想着掬把河水洗洗脸。这时,见这店的后门开了,一个后生,十七八岁年纪,穿着身灰不灰青不青不大合体的宽袍子,提着个桶出来打水。见河边有人,这小子驻了脚,傻愣愣远远看着。
排长暗骂了句夯货,洗完走了。那小子这才敢缩头缩脑过来。
排长急盼着路被修好,可派人去看,回来的都说还不见地方有修的动静。他愈加急火。屋里坐不住,就在院子里来回转圈。
这时,三五个在店后洗车的兵说笑着进了院子,话题竟是后头院子里新住进的那俩客人。“嘻嘻,小的丑吧,老的更他妈不俊,整个俩活鬼儿。”兵们边描述边做着鬼脸
加强形容。
排长一旁略听了个大概,敢情刚才见的那小子还搭了个老的一块儿在昨夜住进了店后院儿。那几声破锣敢情是他俩敲的喽,扰老子瞌睡,该死!他不由一阵心烦,训斥了手下几句。
入夜,月亮竟格外的圆,光华耀得四下景物都一眼看个真真。近十五了吧!山中忘岁月。也不知啥时候才能交得了令,唉!排长怔怔盯着天花板伤神。这时候,外面一个兵急火火猫进来凑近他的耳朵低低地说:“官长,后院儿那俩人儿他妈不干正经事儿,被我瞧看个满眼,您要不也看看去?”
“ 啥?”排长问。“嗨!”那兵换了副猥琐神情:“俩爷们儿,抱了个白净小娘们儿,把人家褪剥得光光净净,在河边——嗨呦,准没做好事儿……”“你看清楚了?”那兵咽了口唾沫,说这大白月亮地儿;咱这眼神;那小娘们儿那头黑黑长头发,呵呦……排长不屑再听下去,吼了声跟老子看看去,迅速穿起衣服走出门去。
一群兵听见动静也跟了出来,大家急火燎眉来到河边,就见月光下,俩客人抬了个裸体女子刚刚回到院里正打算抬脚勾掩院门。
不知谁吼了一嗓子:“娘的!采花的骚贼人呵!”又有人大喝一声:“揍他个小舅子的!”大伙一拥而上,拳头脚尖齐下,打得俩人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排长一旁见打得差不多了,急命住手,再打就没气儿了。
这时,一旁进门就抢着顾看那女子的那个报信的兵惊叫一声:“嘿呀!把人弄死了的!”大伙急忙拥过去看,见那已躺在地上的女子披头散发,半睁着双毫无神采的眼睛,肤色惨白。摸摸身上,凉似冰、僵如石,显然早死多少日子了。
报信那个兵破口大骂,说要不是自己吃伤了肠胃,临睡时如厕不及一泡稀屎被自家裤裆消受了,没办法来在河边刷洗,还撞不破他俩的勾当哩。正说着,进到屋里搜查的几个兵大叫:“嘿!门后头还藏了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