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狐狸尾巴(7)

它说:“哧哧哧哧哧……嗡嗡嗡……咔嚓……嗡嗡嗡嗡嗡……咔嚓……滋滋滋……水井……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袁鱼肠又记住了一个词:水井。

它后面说的话全是杂音,无法分辨。

包拯。青蛙。水井。

什么意思?袁鱼肠绞尽脑汁地想。他敏感地意识到,只要把这些只言片语组合成一句完整的话,就能得到某种提示。

可惜,他失败了。

过了一阵子,录音机没动静了。磁带转到头了。

夜已经深了。

袁鱼肠去了趟厕所,回来倒在床上,一下滑进了梦乡。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录音机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人,似乎是一个男人,个子不高,脸很白,眼神有点木……

他是谁?

袁鱼肠想把梦做得更清晰一些,可惜梦是无法支配的。那个人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终于不见了。

早上,袁鱼肠醒来时,录音机还是静静地放在桌子上。他下了床,把磁带倒回去,打算重新听一遍。

它说:“哧哧哧……嗡嗡……咔嚓……嗡嗡嗡嗡嗡……咔嚓……滋滋……”

袁鱼肠一边听,一边穿衣服。

突然,录音机的杂音变成了一个男人凄厉的哭声,那哭声异常高亢,异常突兀:“哇呜!——哇呜!——”

袁鱼肠剧烈地抖了两下,差一点从床上掉下去。他记得很清楚,昨天晚上听的时候并没有哭声。那么,哭声是哪来的?

过了半天,录音机带着哭腔说:“我在石板桥上等了你一晚上呀!”

袁鱼肠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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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那个人出现了

古怪的哭声一直在袁鱼肠的耳边回响,挥之不去。

他出了门,来到食堂。

只有李无帽一个人在,其他人也许还没起床。

袁鱼肠打了饭,坐到李无帽对面,先说了几句闲话,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磁带里莫名其妙出现的哭声。最后,他问李无帽:“你说,哭声是哪里来的?”

李无帽看着门外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的时候很少正视别人。

袁鱼肠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可能是有人趁我去厕所的时候,溜进我那屋,录下了哭声,还说了一句话。”

“可能是。”

“应该是剧团里的某个人干的。”

“你怀疑谁?”

袁鱼肠没说话。现在,他的心里还毫无头绪。不过,他坚信这件事经过了周密的安排,不管那个人是谁,肯定没安好心。

“你听磁带的反面了吗?”袁鱼肠问。

“听了。”

“什么内容?”

“大都是些杂音,听不出什么。”停了停,李无帽又说:“似乎是一段评书。”

“我也听出来了,是评书。我还听出了几个词。”袁鱼肠兴奋地说。

“什么词?”

“包拯,青蛙,水井。”

李无帽沉思不语。过了一阵子,他说:“应该是《包公案》里的一个故事。说的是包拯到了一个驿站,看见一只青蛙总盯着他,似乎要告状。他跟着青蛙到了一口水井边,发现井里有一具尸体。”

袁鱼肠的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那个人是不是在提醒我,剧团院子里的那口水井里有一具尸体?”

这句话似乎触到了什么忌讳,李无帽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四下看了看,站起身,匆匆走了。

袁鱼肠心里的阴影更浓郁了。他觉得,剧团处在某种危险当中,尽管他不知道危险出自哪里。他决定去找梅妆聊聊,提醒她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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