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狐狸尾巴(13)

袁鱼肠不知道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在开玩笑。

陈瓜瓜说:“我要是当上副团长,你嫁给我吗?”

梅妆摸了一张牌,说:“你还不如兔子的机会大。”

老胡说:“对,因为兔子是团长养的狗。”

陈瓜瓜没说话,默认了这个事实。

天很晚了,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去。老胡赢了一些钱,招呼袁鱼肠出去吃烧烤,袁鱼肠不想去,老胡一个人走了。

走廊里没有灯,很黑。袁鱼肠凭着记忆找到他的房间,推开门,立刻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他的心里一冷,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打开灯,他看见那个录音机静静地放在桌子上。它的身上湿漉漉的,还沾了一些青苔,似乎是刚从水里爬出来。不,应该是刚从水井里爬出来。

袁鱼肠的腿一软,差一点瘫倒。他的心里越来越冷,感觉暗中那个东西的力量太强大了,甩不掉。

周围比坟墓还静。

袁鱼肠死死地盯着那个录音机。它似乎也在盯着袁鱼肠,眼睛一眨不眨。过了半天,袁鱼肠心一横,过去抱起它,冲了过去。

招待所外面是一条马路,不时有拉石子的大卡车驶过。

袁鱼肠把录音机放在了马路中间,躲到一棵树后面,盯着它。他想看看死到临头的时候,它会有什么反应。

一辆大卡车驶了过来。司机看见它了,一打方向盘,从它身边驶了过去。

袁鱼肠仿佛听见它在得意地笑。

又过了几分钟,又驶来一辆大卡车。这一次,司机没拐弯,径直从它身上轧了过去,它顿时粉身碎骨了。

袁鱼肠的心里有了一股莫名的快感。回到房间,他躺在床上想心事。

录音机不会走路,肯定是某个人把它送了过来。

那个人是谁?

田芒种、陈瓜瓜、梅妆和老胡在打麻将,不可能是他们。

袁鱼肠马上想到了一个人:莫莫。

正想着,走廊里传来一阵很轻微的声音。

袁鱼肠一下竖起了耳朵。

那声音是这样的:“滋滋滋……哧哧哧哧……咔嚓……嗡嗡嗡……咔嚓……”

很明显,那不是人的脚步声,也不是人的说话声。

那是什么?

是它!那个录音机又回来了!

袁鱼肠猛地坐了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那个声音消失了。或者说,它停了下来,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里面的动静。

袁鱼肠不敢动。

它也不动。它很深沉。

袁鱼肠想:如果这时候拉开房门,会看到什么?一堆零碎的电子元件?不,应该是一个完整的录音机。他觉得它拥有某种神奇的再生能力。或者说,它背后的那个东西有某种神奇的再生能力。

过了好久,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外面又有声音了:“咚!咚!咚!”

袁鱼肠一哆嗦,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一次,是敲门声。

收音机没有手,肯定不会敲门。

门外是谁?

或者说,门外是什么东西?

敲门声还在响,动静更大了。

“小点声行不行?”田芒种拉开房门喊了一句,语气有点冲。

没有回应。

田芒种没再说什么。“咣当”一声,房门又关上了。他是不是吓得不敢说话了?他会武功,什么东西能吓着他?他到底看到什么了?

是她!

坐在石板桥上化妆的那个女人找上门了!

看来,这一次是躲不过去了。

袁鱼肠按下狂跳的心,慢慢地拉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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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他挂在了墙上

门外空无一物。

那个声音像噩梦一样出现,又像噩梦一样消失了。

第二天早上,袁鱼肠起床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田芒种。他想问问田芒种昨天晚上到底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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