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船嫁衣(34)

“是你?”王铁钉明显吃了一惊。

“是我。”

“那条狗呢?”

“我给了它两根火腿肠,它就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王铁钉回头看了一眼王响响,这才说:“我们来这里说点事。”这句话还有另外一个意思:他和王响响是一伙的。

王响响听出来了,走过去,站在了王铁钉身边。

毛尖尖忽然笑了笑,说:“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王响响和王铁钉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

“我觉得你们说得不对。”毛尖尖神秘兮兮地说,“也许,木棉才是那个鬼。”

“什么?”王响响和王铁钉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毛尖尖看着王响响,问:“我之前提醒过你,你忘了?”

“没忘,你说我身边有个鬼,不是水纹吗?”

“不是水纹,是木棉。那次在你家吃饭,木棉坐在你身边,你忘了?”

“那次,我以为你说的鬼是……”王响响看了看王铁钉,把下面的话咽了下去。他看着毛尖尖,又说:“可是你第二次提醒我的时候,我身边只有水纹一个人。那天晚上,我和水纹在你家里。”

“我不知道你们那天晚上在我家里。那天,我偷偷地回到村子,打算回家拿点东西,看见你和木棉站在一起,她提着一个篮子。我觉得事情不妙,就没敢回家,又去了县城。我想了很久,认为应该提醒你一下,让你离她远点。”

“你为什么说木棉是那个鬼?”王铁钉问。

毛尖尖看着王响响,迟疑了一下,说:“你父母出车祸的那天晚上,我看见他们了……”

“你看见他们了?”王响响忍不住打断了他。

“对,当时车上还有一个女人,穿一身红衣服,从我面前一闪而过。开始,我没想起她是谁。后来,我想起来了,她是木棉。”

“你是说木棉和我父母的死有关?”王响响瞪大了眼睛。

“可能有关。”

“可是,那起车祸已经调查清楚了,是那个大货车司机酒后驾驶惹的祸。”

毛尖尖想了想,又说:“就算木棉和你父母的死没有关系,她也和王绳水波失踪有关系。”

“你发现什么了?”王铁钉追问。

“我在她家里发现一件红嫁衣,和水波失踪前穿的那件红嫁衣一模一样。”停了一下,他又说:“不,那就是水波穿的那件红嫁衣。如果木棉和王绳水波失踪没有关系,水波穿的红嫁衣为什么会在她家里?”

王铁钉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毛尖尖接着说:“我试探着给木棉发了一条短信,说村子里有危险,她马上就失踪了。你说,她心里如果没鬼,为什么要走?”

王响响看看毛尖尖,又看看王铁钉,怔怔地问:“到底谁是那个鬼?”

“我也弄不清楚了。”王铁钉沮丧地说。

毛尖尖没表态。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一连十几天,风平浪静。

水纹没回来。

木棉也没回来。

她们彻底消失了。

王响响恢复了平静的生活,还是黑白颠倒,还是画画挣钱。他再也没有遇到怪事。只是,他的心里多了几道疤痕,久久未愈。

他似乎一下子没有了激情。

天气越来越凉了。

这天晚上,王响响和毛尖尖在王铁钉家喝酒。经历了孤岛一夜之后,他们的关系近了不少,时常聚在一起喝酒。

酒精是一种麻醉剂,可以让人忘掉许多事。

树叶开始落了,一片又一片,满地都是。风一吹,它们鬼鬼祟祟地到处窜,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又似乎是在躲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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