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船嫁衣(24)


木棉故意弄出了一些声音,对方无动于衷,面朝里躺着一动不动。木棉躺在床上,侧着身子,一直盯着她。她不翻身,不打呼噜,不磨牙,看上去睡得很死。不过,木棉确信她是醒着的。

看了一阵子,木棉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医生过来查房。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很胖,慈眉善目。她检查了一番,告诉木棉中午就可以出院,然后去了别的病房。

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检查另一个女人。

吃过早饭,木棉坐在床上看电视。

那个女人还是面朝里躺着,一动不动。她没吃早饭,甚至都没起床去卫生间。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她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躺着,这有点古怪。

中午,木棉去办出院手续。

出门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似乎动了一下。等她办完出院手续回到病房,发现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那件红色的绸布外套静静地躺在她的床上。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护士过来收拾病床。

“那个女人呢?”木棉问。

“出院了。”护士没抬头。

“她的衣服忘拿了,在我床上。”

“她说送给你了。”

木棉一怔:“送给我?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

木棉摇摇头,又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你去住院部问问吧。”

木棉收拾完东西,想了想,把那件衣服装也进了包里,又去了住院部。一个女医生在值班,板着脸,不知道在生什么气。木棉说明了来意。女医生在电脑上鼓捣了一阵子,头也不抬地说:“她没留名字。”

“住院不都得留名字吗?”

“她不说,我们也没办法。”

“她为什么住院?”

女医生看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你为什么住院,她就为什么住院。”

木棉避开她的眼神,走了。

一个小时以后,她坐上了去县城的客车。

天快黑的时候,她到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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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小饭店吃了点东西,她去找宾馆,打算住下。转了半天,问了大大小小十几家宾馆,竟然都没有空房。她一打听,才知道有几个明星在县城开演唱会,歌迷们把宾馆都挤满了。

只能打车回家了。

木棉在街上慢慢地走。

夜已经深了。

一辆灰色的面包车驶过来,司机放慢了车速,探出脑袋问:“打车吗?”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眼睛很小,脸很黑,表情有些僵硬。

“你这是出租车吗?”木棉警惕地问。

“肯定不是灵车。”司机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晦气。

“去扎两目村多少钱?”

“多远?”

“四十公里。”

“一百五十块钱。”

“太贵了。”

“这么晚了,很难打到车。”

木棉四下看了看,没有别的出租车,就上了那辆面包车,坐在了副驾驶座上。司机一踩油门,面包车窜了出去。出了县城,路两边就没有路灯了,路上很黑,很冷清。

车窗开着,风吹进来,有点冷。

木棉转了转把手,没转动。

司机说:“坏了,我还没修。”

木棉想起包里还有一件外套,就拿出来穿上了。

司机瞥了她一眼,问:“你是新娘子?”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木棉有些伤感地说。

“你这件衣服还挺新。”

“这不是我的衣服。”

“那是谁的?”

“别人送给我的。”

司机又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他盯着前面,神色有点怪。过了一阵子,他接了一个电话,问木棉:“太巧了,有两个人也去扎两目村,我过去接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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