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戏(11)

他笑了笑,干咳一声,沉重地迎着我的目光,说:

“那天鬼戏的花旦,当场死亡了。”

(注二:老爹其实是我的外曾祖母,在我小时候带了我好几年。在当地,为了表示尊敬,会对女性用男性亲戚的称谓,比如姐姐叫成“哥哥”,奶奶叫成“爹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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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尾声

大年初四,晚上7点。开往北方的火车慢慢驶动了,我和菲儿凑在窗边,对着站台上的老爸老妈拼命挥手。

当我在公司电脑前紧张工作时,偶尔想到春节发生的一切,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三月中旬,四舅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县政府已经明文下来,要彻底整治农村太过猖獗的宣扬封建迷信的违法演出行为。说白了,这就是针对鬼戏的。

五一长假我没回家,老妈打电话过来倾诉了大堆的离别之情,还顺便告诉我两件事:一是鬼戏已经被彻底清干净,再也看不到了;还有一件是今年五一县城气温创了今年来的新高,真是热死人。

初夏的一个周末。我在电脑上打下最后一行字,揉揉眼,发现已经将近晚上12点。菲儿在床上躺着,手里的书垂到一边,显然已经“呼呼”睡着。

我习惯性地拿起显示器旁的烟盒一掏,发现居然已经空了。烟瘾有点上来,我考虑了片刻,披了个外套,蹑手蹑脚地走过客厅,轻轻出了门。

外头居然有些凉。一阵小风吹来,钻进我的衣袖,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今晚月亮没出来,小巷子里黑洞洞的,只有远处的便利店照来一星半点微光。

皮鞋踩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着漂向远处。

忽然,耳边传来“嗖”一声,我寒毛紧缩,停在原地。

一阵大风迎面而过,背后“呼啦啦”乱响,似乎是吹动衣袍的声音。我慌忙转身,却只看到黑茫茫一片。

一声女子的轻叱过后,眼前的黑暗开始慢慢滚动,从缝隙中透出些白色的暗光。

缝隙越来越大,一个旋转的女子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身穿戏服,双手无力地耷拉在两旁,跟随身体荡着。头低垂在胸前,脖子撑得老长。

她的长发完全散开,被转动成一条黑环,同时云袖和衣角在急速的旋转中呼呼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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