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者(3)

“等等!那女孩死的时候,她男朋友在哪里?”

“几公里外的聚会现场,很多人证明他寸步未离。”

这家伙能成为我的上司并不是没有理由,他虽然有时迟钝得像块烂木头,可却把我的心思琢磨得一清二楚。

不过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没能找到的信件,我又该去哪里寻觅?我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所谓的安乐椅侦探,假如他们能凭借只言片语就可以推断出真相,那么面对铺天盖地的各类报纸,完全有理由预知战争、饥荒等一系列天灾人祸。

就在我犹豫着是否要去做那些繁杂枯燥,但实际上却可能毫无意义的工作时,那位中国女孩登门了。

同样是考尔伯大学,一个女生莫名其妙地死了,另一个女生的爱尔兰男友多了种对仙人掌自言自语的癖好,二者是否有什么关联呢?

我喝光了一打咖啡,直到甜腻伴着苦涩的味道在嗓子眼里打转。即便是十年前,我的疑心最重的时候,也未必会把这两者联系起来。然而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死守逻辑无疑是最愚蠢的行为,“大概”、“可能”、“也许”,这些貌似不靠谱的词往往是希望所在。

我决定明天就去找那个女孩再谈一次话,看看能不能捞到救命的稻草。

不知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太坏,清晨五点半,门铃便被按得像防空警报一样令人心悸。

“医生,我遵照你的建议,扔掉了那盆仙人掌。他回来后大发雷霆,疯了般地要找回仙人掌,后来他得知垃圾箱里的东西可能被运到萨拉克门托进行处理,就连开车赶去了。”

我轻轻吹了声口哨:“你未免太心急了点儿,不过他的反应更奇怪,他是不是在花盆里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没有。”女孩的脸有点泛红,“本来我并没有想立刻丢掉仙人掌,昨天傍晚我去他的家里,发现他还没回来,就端详起那棵仙人掌。忽然有了和您类似的想法,便把花盆里的土给翻了一遍,但没发现任何东西。我不小心弄断了仙人掌的根,还被刺狠狠扎破了手,一时气恼,就把它扔到了楼下的垃圾箱里。”

“你注意花盆没有?”

“便宜的陶土花盆,不然再傻我也不会把它丢掉。”

天啊,这些爱幻想的年轻姑娘,却往往做出些令人丝毫没有遐想空间的事。

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很可惜,这件事我帮不上忙,寻人并非我的特长。”

“我担心他回来后会提出和我分手。”女孩局促不安地说。

“他不会把一株植物看得比你还重要。”我宽慰道,“我相信他不会笨到这种程度。”

好言好语地把她打发走,我坐在落地窗前发起了呆。

驱车几百公里去寻找仙人掌?的确是具有研究价值的行为。

 下一页 尾页

【三】

接下来的一周令我全身不爽。

比预计的最糟情况还要恶劣,除了记者无端的猜疑外,我没有找到值得注意的线索。

因心脏病而死的女孩叫安娜,姓托马森或者安德森。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男友表现出了20世纪中叶就已失传的痛不欲生:在葬礼上哭得死去活来,当棺材缓缓放进挖好的坑里时,他甚至表现出了想要陪葬的意愿。

如果我说这种举动可疑,那必然会被大多数公众唾弃,所以我只是想想而已,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开始动摇。

安娜的男友,那位名唤斯塔文的男孩,请了一周的假躲进家中治疗心中的创伤。我的车在他家门口停了两昼夜,除了引发胃痛的老毛病外别无所获。

正如我所料,他是个英俊的小伙子,爽朗帅气的棕色短发,深蓝色的双眼,衣着很时髦,但远不算稀奇古怪。

您可能还会对下面的文章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