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者(10)


“中国女孩的男朋友。”我阴沉着脸,“我就是从他的住处赶来的。”

“她带你去的?她没事吧?”

“我让她回家了。”我注意到沃特曼走出房门,扯着嗓子让记者散开,“回头再和你说,我得办正事去。”

葛森拉住了我:“稿子我想好了,先给你透露一下内容?”

“得了,我没时间听你胡扯。”我冷冷地说。

“这次你保证不会生气。”他嘿嘿地边笑边搓手,“标题是《一切都结束了》。内容更是具有预见性:‘案件负责人沃特曼拒绝透露更多的情况,而且看上去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是反复重复着一句话,一切都结束了……’”

我正要反唇相讥,沃特曼的破锣嗓子就响了起来:“我没有更多的消息提供给你们,等案件结束后会第一时间发布新闻,请大家放心,围绕着考尔伯大学发生的一系列悲剧不会再发生了。是的,一切都结束了!”

我目瞪口呆地盯着葛森,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迈着轻快的脚步转身离去。

“谢泼德,快过来!”沃特曼看到了我,“别站在那里发呆了!”

我身不由己地走过去,头昏脑涨,耳边嘈杂的人声越来越响,就像沸腾的潮水。

我看清了沃特曼脸上的表情:苍白而疲惫,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明明一整天没有喝咖啡,喉咙里却泛起了咖啡的苦味。味道越来越强烈,越来越苦涩,我感到自己变成了一粒咖啡豆,在研磨器里打着转。

阳光刺眼,大脑空白。

“谢泼德,你怎么了?谢泼德!……你,就是你,赶紧去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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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你的运气真不错,活过来了。”

沃特曼站在客厅的窗前,伸了个懒腰,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是的,活过来了,我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汉子了。”我半靠在沙发上,“不过同时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三十多年了,我第一次见你这么谦虚。”他满面红光,“具体说说你笨在哪里,我喜欢听。”

“首先,我笨得居然真的喝成了咖啡因中毒。”我苦笑道,“大庭广众之下出尽了洋相。”

“这种事还是留着对你的侄女忏悔吧。”他正色道,“虽然萨缪尔承认是他和斯塔文合谋杀了安娜,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推断,天知道他说的有多少是真话。”

“那就从那封未烧尽的信件开始说吧,咱们俩都中了圈套。”我清了一下嗓子,“看到它的第一反应,通常是因为意外或者粗心而没烧干净。所以我一门心思地去考虑为什么斯塔文要烧掉这封信,不自觉地步入了歧途,直到我在萨缪尔的洗手间里发现了那张浸满血的羊皮。看这张纸的边缘,有几个地方烧焦的痕迹很不自然,火焰似乎被什么东西阻碍了。对,是水。斯塔文用棉签之类的东西蘸上水,在信纸上画上范围,接下来点燃信件,这样就能留下一个他想让我们看到的文字范围。”

“你说奥妙在剩下的文字中?”

“准确地说,是在另外的信件中。如果我没预料错的话,肯定不止有一封信,他留下这封信的目的,就是让警察以为只有一封信!买钻石胸针给女朋友的事迟早会被查出来,隐瞒不说对他没好处。主动说明,基于他的性格,显得有点儿虚假,因此干脆留下这封信,在被调查的情况下顺势说出钻石胸针的事,就自然得多,同时也能起到误导我们的作用。”

沃特曼撇了下嘴角:“你刚才说不止一封信,是依据什么推断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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