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逼人
杜丽珍不见了。
夏启东早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最近总有莫名其妙的电话打到家里,可夏启东拿起电话说完你好,对方却一言不发。除了话筒里隐约传来的喘息声,什么都听不到。最后不是对方突然挂了电话,就是夏启东懊恼地将话筒重重地摔回机座上。
后来这样的电话几乎每天都要打来一两次。每次夏启东去接对方就死不开口。但当杜丽珍去接电话时,对方就用很奇怪的嗓音问她一些下流色情的问题,杜丽珍只好又羞又恼地挂上电话。
夏启东不堪其扰,报了警。一周后警察给他们的答复是,那个变态男人在公共电话亭用ic卡打的。每次用的电话并不是同一个号码,而这样的公共电话亭全市共有四百多个。而警方也不能在每个电话亭派人守着,所以暂时对此事无能为力。
夏启东质问道: “我们纳税人给你们发工资难道就是听你对我说无能为力的?”
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察略带歉意地说: “以现在所掌握的线索我们能做的的确很少。就目前来看,对方只是蓄意骚扰,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也可能再过些日子对方觉得没意思会自觉终止这种无聊的行为。你们最好也想想,会有谁既知道你家里的号码,又有足够的动机做这样的事情。”
夏启东说: “你们不是有监控定位设备吗?他如果再打电话过来便可以确定对方的具体位置,为什么”不用?“
对方只好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夏先生,是这样的。我们市局的确有这样的设备,可并不是所有的案子都可以使用。只有当案情特别严重才能申请,即便现在我们领导同意了也调不出设备。前段时间咱们市发生多起恶性抢劫杀人案件,甚至还有一起跨国诈骗案,我们这设备只有三套,已经全部调到一线使用中,所以对于您反映的情况我们目前真的爱莫能助。“
夏启东心浮气躁地瞪了瞪面前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警察,恨恨而罢。
没过几天,事态便升级了。
杜丽珍第二天下午就失踪了。不仅如此,她还卷走了夏启东借给朋友的一笔钱。
半年前,老朋友艾则滨借了夏启东一笔钱。
艾则滨的一个大学同学现在是某知名上市集团的操盘手。大学三年级一次野游活动,那小子嘴馋误食了一些毒菇,神志不清口吐白沫,是艾则滨背着他小跑了七八里地送到医院。大夫说,差一点小命就保不住了。
所以,这个现在已经混出人样的老同学欠他一条命。
这个欠他一条命的老同学告诉他一个绝密消息:他所在的集团公司不久将有一笔海外巨额投资,十个月内所持股票至少上涨百分之七十。他可以帮艾则滨抓住这个机会,大赚一笔。
于是艾则滨与好友叶言合作,合伙炒股。那天艾则滨在夏启东那儿借了二十万,立字为凭。杀入股市。
半年后他便给夏启东打电话说,找个时间把那二十万连本带息全还了。夏启东便让杜丽珍去客户那收完款再顺路去艾则滨家把钱拿回来。
不想,这两笔钱都被杜丽珍带走了,走得无影无踪,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夏启东眼睛眨都没眨地等了杜丽珍两天两夜仍一无所获,只好报警。
来的还是上次那个警察。由于这次案情牵涉金额巨大,警察刚进门就郑重其事地递过来一张名片。夏启东才知道,眼前这位其貌不扬面色黝黑的中年汉子是市刑警队副队长,叫萧颂平。
萧颂平仔细问了夏启东当天杜丽珍出门时的时间、衣着以及随身物品。他说: ”夏先生,关于您爱人的失踪有三个可能,一,她已经被歹徒绑架;二,她遭遇抢劫,生死未卜;三,您爱人携款潜逃。我们已经对出市区各个路口进行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