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逼人(5)

男人笑了: 。说,马上就能见到我了。'

杜丽珍也笑了: ”好,你要等我。不等对方说话就挂了。她还记得这么一个新闻,警察通过线人提供的一个手机号码,用卫星定位技术找到了嫌疑犯。电视上那个衣冠楚楚的主持人说,用这项技术确定目标,误差不会超过五米。“

杜丽珍呆呆地站在墙角,她的大脑像被洗了的录像带一样空白,过了许久才从纷乱的记忆里摘取了关键的几个字,复兴路八角胡同二十六号。

杜丽珍打了辆出租车不到五分钟就找到了八角胡同二十六号,它实际上离电影院并不远。

这是一个不大的院落,门反锁着。

杜丽珍右手持刀,那锃亮的刀身在夜色下泛着寒光。她开始用左手敲门。里面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果然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这张脸上带着几丝惊恐和慌乱,他张了张嘴想问杜丽珍后面有没有人跟踪。可是太晚了,杜丽珍手里的那把三棱刮刀已经捅入了他的心脏。她已经练习了一次,这次准确无误。这把刀将给他造成一个三岔形的伤口,很难缝合,即便心脏完好如果得不到及时的医治也会死于失血过多。

这个男人发不出一点声音,他的嘴已经被杜丽珍死死地捂住了。让他感到讽刺的是,这把刀是他买来交给杜丽珍杀夏启东的,现在它却出人意料地插在自己的心脏上。

杜丽珍手持刀柄,用飘忽不定的眼神和他对视,然后她握刀的手猛然发力。两个人像黑白默片里的木偶一样,踉踉跄跄地来到院中。

杜丽珍低声说: ”你不该骗我,更不该骗了我X把我卖给警察。“

男人已经说不出话了,只是拼命维持着渐渐衰竭的呼吸。

杜丽珍又幽幽地说: ”你自己下去跟夏启东解释吧。说完,她掏出几块手绢塞进男人嘴里,然后看着他的眼睛缓缓拨出刀。“

男人被剧烈的痛苦袭击得几乎要昏死过去,嘴里发出了沉闷的低吼。

杜丽珍的刀慢慢地脱离他的肌体,慢得像一只蜗牛在爬。

那把刀还未完全拨出来时,男人已经死了。他死的姿势很奇怪,右手伸出食指,遥指西方,好像在说,我在那等你。

杜丽珍猛烈地喘着粗气将刀尖对准了自己,她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流下。她的头昂向天空,像个虔诚的朝圣者。许久,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尸体,慢慢地走了出去。

两年前的杜丽珍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有一天她会丧心病狂地连杀两人。对于一个平常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杀人更绝望的事情?

杜丽珍失魂落魄地来到福华园小区门口,理都没理门口的保安,双目无神地走了过去。保安望着杜丽珍的背影歪着脑袋使劲地想。他犹豫不决地思考了一阵子,转身回到保安室拿出一张打印出来的通辑单一拍脑袋,赶忙掏出手机开始飞快地按号码。

几乎与此同时,一个因白天找不着人,只好晚上加班收水电费的居委会大妈在推开一扇虚掩的门后发出一声惨叫。她对着一具横卧在地的死尸像被瞬间抽离了骨架,瘫软下去。

警车再次在这个城市的大道上呼啸起来。

面色凝重的警察开始驱散人群,拉起警戒线、测量、搜寻,拿着相机在各个角落拍个不停。

在极短的时间内他们就搞清楚了死者的身份:艾则滨,男,三十四岁,本地一所专科学校教师二死于谋杀,一刀致命。

据房东反映,前些天就是死者找到她租下的这房子,谈妥价钱艾则滨交了押金和三个月的房租。没想到,刚住满一个月人就没了。

带队的萧颂平正和两个法医观察艾则滨的尸体。手机响了,他不耐烦地接通电话,旋即脸色一变,拿着电话招呼了几个人钻进一辆警车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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