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工厂之诡情(下)(15)

我没有感到任何害怕,脑袋里犹如有锤子在敲打,眼前的一切场景在拉伸、收缩。我伸手去扶墙,墙壁却凹陷进去,似乎我和小倩在游乐场买的棉花糖一样,让我失重。

我扯下床上的白布,全部扯掉,露出许多怪模怪样的尸体。有一个老女人,下巴不见了,舌头钻出喉咙耷拉在脖上,对着我做可恶的鬼脸。我跳上床,骑着她,搅着她的头发,抽打她的脸,牙齿都被我打飞,我用力拽着她的舌头逼问,但她始终没说,小倩躺在那里。

他们把她藏起来了。

门被打开,有人推着担架进来,紧接着,响起一个声音。

“你是谁?”他问我。

我说:“你又是谁?”

他说:“我是护工……妈的!你来偷东西啊?”

“我在这里做爱。”我猛地抱起一具女尸,狠狠亲她的嘴。她的下颚咬得紧,我的舌头没法伸进去,只能在她嘴边滑来滑去。周围发出嗡嗡的声音,所有尸体在抱怨我。

“闭嘴!”我大吼。

来人转身跑了,大叫:“保安!保安!”

我忍不住笑。

“小倩!小倩!你在那里?”

我将尸体一具具的翻转过来,寻找着小倩的尸骸,她也许躲在别人身后,也许藏在某个尸体肚子里。我正想要不要找一把刀,来破开它们,忽然我想起来了“噢!你躲在柜子里。”

我跑进去,拉开一个接一个的冷藏柜,里边果然冰冻着人。一个、二个、三个……

终于,一个焦黑的人出现在我眼前,我扳开她的嘴,看到有一颗牙齿出现崩掉的缺痕。

我把小倩从尸袋里抱出来,放在地上,她的身体枯缩,轻飘飘的,没有多重的份量。

这是她的裸体,僵硬,干枯,没有水分,冰冷到让我绝望。我抚摸着她的脸,硬硬的,像烤焦的牛排。她没有眼珠,但我知道,她一定能看到我。

我一寸寸的抚摸她的身体,一如从前,我在浴室对她做的那样。

“小倩,冷吗?”

我脱光衣服,包着她,就像在阿拉斯加冰原上搭起一顶温暖的帐篷。

我紧紧搂着小倩,冬天,她的手会生冻疮,我把它贴在胸口取暖。我贪婪的嗅着小倩身体上焦糊的味道,她的黏液,我爱她的一切。

她的脸颊上有个窟窿,我从这缝隙把舌尖伸进她的口腔,尽力伸长,去添口腔壁,我贪婪吸食里面苦酸的液体。我常这样抱着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只要轻挠她的 脸颊,她就会回过头和我接吻。电视画面闪烁,她发出激烈的呻吟。电视屏幕上围了越来越多的人影,羡慕看着我们,热烈鼓掌。

我快乐到极点,慢慢飘荡起来,触摸到屋顶。我看到地板上赤露身体的我压着一具尸骸。

小倩出现了,她站在屋角,身穿婚纱,犹如一蓬绽放的百合花。

她对我笑,脸上露出酒窝。

“来人了!快跑!”她的朱唇阖动,虽然没发出声音,但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看见我抱起尸骸,跌跌撞撞地冲出太平间。走廊上很多人影晃荡,他们阻挡我,撕扯我的胳膊、头发,我拼命挣扎,撞开他们,把尸骸紧紧搂在怀里,逃离医院,跑到大街上。

我拉着小倩的手,飘荡尾随。

“疯子!这是个疯子!”有声音大叫,响彻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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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我拼命奔跑,路灯逐渐稀少,小倩的身影越来越远。我感觉身体不再属于我,呼吸也不属于我,只有各种场景画面映在我眼睛视线里震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脚下一空,陡然摔倒,脑袋里嗡得一声响,突然陷入黑暗。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感觉像飘在云端,晃晃悠悠,又仿佛身在在冰水中挣扎,只觉全身冰寒麻痹,梦魇压身一样难于动弹。稍微有知觉,感到周身剧痛,全身说不出的难受,无数钢针刺进我的骨髓在体内游走,烈火在内脏焚烧,身受千般折磨、万种煎熬的酷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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