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死了夏小碎(14)

张初带刘维维来到自己的车前,把她的行李箱放进汽车后背箱,然后给她打开门。刘维维在车下坚持着不上车,后面的车不耐地按起了喇叭,她才剜了张初一眼,自己拉开后车门动作凶猛地上了车,头却一下子撞到了车顶上,痛得她“哎呀”叫了一声,然后扑到车座上擂着坐垫大哭起来。张初也不劝她,稳稳地把车启动,默默无言地驾着车,很快就驶离了喧嚣的车站区。

刘维维哭了一会儿,自己抽抽搭搭地收住泪,坐起来,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把脸转向车外,想起了心事。

张初一直在观察着她的动静,见她平静下来,突然对她说:“维维,你不要再查什么凶手了,好不好?”

刘维维赌气地问:“为什么?怕查出是你?”

“是。”张初迟疑了一下,承认了。

刘维维说的本是气话,听张初这么说,她一下子怔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初宽阔挺直的后背,泪水再一次涌出来,但这次和刚才的泪性质完全不同。

确实,在她的名单里,现在可怀疑的对象只剩下张初一个人了,但是她根本拒绝相信是他。

刘维维默默地流着泪,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哭了一阵子,她伸手把手搭在张初的肩上,指肚触到他后项温暖的肌肤,她像触电一样猛然收回了手。

她想了一下,小声对张初说:“我对小碎发过誓,我不能对一个死人食言。”

张初苦涩地笑笑,假装轻松地调侃:“你还想大义灭亲啊。”

“我对小碎发过誓。”刘维维虚弱地强调。

张初不说话了,刘维维试探着又问:“真的是你吗?”

张初没有接她的茬儿,却说:“维维,去我家吧。”

刘维维脊背一僵,本能地拒绝了:“不!”

张初笑笑,又不说话了。

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往左拐是刘维维家,往右拐是张初家,张初把方向盘向右打。刘维维惊叫起来:“你?!”张初回头佯装不解地问:“怎么了?”刘维维却下了决心,她倒要看看张初想干什么,她吁了一长气把身子放松,说:“没什么。”

张初住的是一套40多平米的一室一厅,买房子时已由开发商装修好,所以风格上没有什么个性。不过张初用自己的方法让这有限的空间变得大气现代,随处可见一个追求生活品位的年轻知识分子的优雅与内涵。

张初把刘维维的行李箱在卧室里放好,然后进厨房准备晚饭去了。

刘维维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因为豁出去了,她倒什么也不怕了。

她将电视打开,把所有颇道调了一遍,里面不是弱智的限时抢答,就是做作的男欢女爱,刘维维不耐烦地看一会儿,突然困意袭来,她走进卧室,把枕头拍拍松,咕咚一下倒下去,很快就沉沉睡去。也倒是,坐了一天火车,她确实累了。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杆。张初昨晚没有叫她起床吃饭,他清楚她的习惯,一睡就要睡个够。

吃过张初准备好的早餐,刘维维把没有吃完的饭菜放进冰箱,当她打开冰箱门时,被里面的一件东西惊得差点坐在地上,那是一只少女的纤纤玉手!

刘维维尖叫着冲出厨房,拉开房门准备逃离这凶险之地,但她一只脚刚跨出门却站住了。楼道里静悄悄的,人们都上班去了。她按住胸口平定了一下惊恐紧张的情绪,然后又回到了厨房。冰箱门仍是开着的,她走过去凑近那只手仔细观察,顿时,她哑然失笑了,那竟是一只佛手,一种橘科植物的果实。她的公园搞橘展时见过这种神奇的果实,记得当时她惊讶得叫起来,因为那些佛手千姿百态,妙趣横生,有的如同少女玉手,有的宛若胖娃拳头,有的酷似观音菩萨的“兰花指”。她还闻了一下,那馥郁的香气沁人心肺,令她顿觉神清气爽。据说 佛手主产于闽、粤、川、江、浙等省,在古代是达官贵人家的珍品。因为香气持久,古人把它们或挂于幔帐之内,于是满屋幽香;或置于箱柜,于是清香沾衣;或身带佛手,于是芳香袭人。佛手不但是极好的节日点缀和岁朝清供、观果闻香的珍品,还因为含水量少,耐久贮藏,干后可入药。不知张初从哪里搞来的这个,又有何用?现在把她吓得半死,让她好生气恨。自从开始调查小碎的死因,她变得草木皆兵,动不动就被什么东西惊出一身冷汗来。她暗暗有些责怪自己胆小,但很快就自我开解了,毕竟她只是一个女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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