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杀(4)


进了医学院之后,由于学的是中医。常跟着同学一起练习养身功法,健康状况原本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善,可没想到一到医院开始实习。就立刻故态复萌。最古怪的是。我到皮肤科,就会莫名其妙地起红疹;到急诊科,总会觉得时不时地感到身上有刀割痛:最可怕的是到了肿瘤科,当时刚好收治的肝癌病人特多,我竟然就感到右下腹的肝脏部位常常隐痛,但是检查指标却又显示一切正常,最开始以为是心理因素作祟,但是大半年过去了。这种状况却越来越严重,身体素质越来越糟糕,再后来听说心血管科的主任医生突然得心脏病死了。而他根本没有心脏病史!这件事促使我下决心离开医院。那主任死的时候五十五岁。在心血管科干了差不多三十年,是业内很著名的专家,居然死于他最擅长治疗的疾病,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他和我其实属于同种人,不过他的情况比我要好,好歹熬了三十年才出现恶果,换了是我,怕用不了两年就挂了。于是实习一结束,我马上就转了行,到一家公司做了行政文员,之后,又做了自由撰稿人,致力于我最钟爱的写作事业……

难道,写这类小说真的会吸引负面能量?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要不改写言情小说得了?问题是。一个负面能量接收器写出的言情小说,会不会把自己的感情生活也惹得情海生波,一波三折?

该死,那只蜘蛛当年不会是因为爱上我才咬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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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三天之后,另一桩离奇命案发生后的第一时间。我再次被传唤到了警察局。幸运的是,那时我正在一家小诊所里输液。医生和护士都为我做了最完美的不在场证人。我的嫌疑终于彻底洗清。

和上一次一样,这桩命案也上了社会版的头版头条,死者也是被人用手术刀片割断了颈动脉,周围邻居也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动静,现场没有任何反抗过的痕迹,在死者的尸体旁边。有一只同样被割喉的花公鸡,死者的脸上被涂满了鲜血,后来鉴定的结果是,那并不是死者的血,而是那只公鸡的血。

亲身的经历加上天生的好奇心促使我仔细地研究着字里行间的每一个信息。报纸上对死者作了一个简单的介绍,宫姓男子,男,26岁,白族,职业,养殖场主,经营多种农副业。养鱼、养牛蛙、养猪、养蝎子……产品供应给本市多家餐饮机构,在死者家中的保险柜里发现了十万元现金……

先前死去的那一家四口和这个养殖场主的家中财物都没有被盗窃,说明凶手并非为了钱,那只花公鸡实在有些蹊跷,报上列举的那宫姓男子所饲养的物种中,独独没有鸡。就算是受害人养的,凶手为什么要多事杀一只鸡?如果是凶手带去的。他杀人干吗还要带一只鸡?为什么要把鸡血抹在人脸上。这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倒是听过民间有用公鸡血辟邪的。可是凶手为什么要给受害人拣鸡血呢?要抹也是抹在自己身上啊!

宫姓、白族,公鸡……

我几乎要跳起来!

我从抽屉里找出一个笔记本,快速地翻阅着——很快,我就找到了所需要的:

“有部分白族人将公鸡视为自己的祖先,而将公鸡作为氏族的图腾…一严禁杀鸡,也不允许食鸡肉。”

“远古时代的侗族将蜘蛛称为‘萨天巴’,即创造万物的图腾神,尤其尊崇一种不结网的金斑大蜘蛛。”

这段笔记是我去年在图书馆听过的一次讲座,讲师是专门研究民俗文化的朱震教授,由于那堂课讲得十分生动有趣,我还特意要了他的名片。

我拨通了朱震教授的电话,他听了我的描述之后大感兴趣,马上提出见面详谈。巧的是,他目前正在离成都大约九十公里处的一个民族聚居地收集资料,离此只有一天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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