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杀(2)
简直就是一理想的变态杀人狂形象。
最糟糕的是,我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紧接着就又犯了一个大错,警察把我带上楼,故意让我看那四具尸体,不,事实上是五具,因为还有一只鲜血淋漓的猫尸。
四个人都被人割断了颈动脉。墙上、地上到处都是赜射状的血迹,惨不忍睹。但是奇怪的是,客厅里的其他物品都摆放得十分整齐,没有挣扎搏斗过的痕迹,如果有过,我应该会知道,因为这栋电梯公寓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他们住在我楼上,平时拖个椅子桌子什么的,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最古怪的是,四具尸体在客厅里整齐地被摆放成一排。按理,警察不会这么做,他们应该会保持现场的原状才对啊!
由于我毕业于医学院,又曾在医院做过一年实习医生。且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最血腥的急诊科,所以对于死亡现象早就有了免疫力,见到这样场景虽然震惊。但并不会像别人一样大呼小叫,这种与众不同的镇静无疑更加深了他们的怀疑。
“四个死人竟然还抵不上一只蜘蛛让你害怕?!”问话的察冷笑着:“跟我们走一趟吧。”
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我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解释我为什么害怕蜘蛛。以及我的医生生涯,我为什么弃医从文……等等等等,好不容易让对方有了些了解,却又马上产生了新的麻烦,法医师送来报告,割断四人颈动脉的凶器被认定为手术刀片。
凶手手法熟练,颈动脉找得又快又准,很有可能是一个专业人士。
得,我的医学背景立刻把我送到了第一嫌疑人的位置。
凶手很狡猾。现场被仔细清理过,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痕迹,说明此人深得反愤查之道——从我家里搜查出来的《刑事侦查学》、《法医学》、《现场勘察学》、《犯罪心理学》等大量书籍证明我完全符合这个特征。
他们甚至还饶有兴趣地读了一些我发表过的推理小说。
“虽然,描写警察的这部分有一点儿胡编乱造,但是从这些小说的诡异布局可以看出。你是完全具备高智商犯罪能力的,加上又有这么多专业知识,作案不留痕迹。对你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唉!如果这仅仅是读者的恭维该有多好。
我叫起来:“既然我设计了那么多种谋杀计策。随便选哪一个也比这种让人家一下子就会怀疑到我头上的笨方法好吧?!”
“天知道,也许你就是想跟咱们玩虚虚实实的伎俩,打心理战呢?”一个警察反唇相讥道:“有些自作聪明的人就会这么做。”
我气得咬牙切齿,暗暗记住对方的名字——龙池,以后我一定要把这家伙在小说里写成一个大混蛋大蠢货,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可是我有什么动机要杀这一家人呢?”然而此刻,我只能强压着怒气为自己分辩,这是现在最理智的做法:“我连他们姓什么都不知道,只跷得他们在街口开了一家牛蛙火锅店,偶尔见到了会点头打个招呼,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他们?还有,我只有一个人,他们有四个人,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的大男人。就那女的壮得都赶上两个我了,我有什么能力拿刀子割他们的脖子?他们会把脖子伸过来乖乖让我割吗?”
“黑暗类型的故事写多了,人的内心也会变得黑暗,前段时间不就发生了美军心理医生血洗陆军基地的事件吗?可见这种情况下杀人不一定需要特定的动机,至于你所说的疑点。我们也很好奇,”龙池眯缝着眼:“不过好奇的是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催眠是一种可能,我的书架上正放着三本与催眠相关的书籍,这是我写作时的参考书——不过幸好集体催眠这种高难度的技术不是通过读读书就可以学会的,所以不必担心它们会成为呈堂证供,剩下的另一种可能性就是麻醉药物。但人体对任何药物都有一个吸收和反应过程,设想场景:凶手进入屋内,在最初药物还没有完全起作用的时候,也应该会造成某种程度的恐慌才对,可是屋子里如此整洁。完全没有人在本能反抗时所导致的混乱迹象。我是一个对声音很敏感的人。风吹动树叶的声响都会影响我的思考,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