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故事之离魂计(4)
她的心里虚虚的,一直盯着躺椅。
突然,躺椅动了一下。也许,胡山奎看到了一条让他感到高兴或者愤怒的新闻,心情一激动,忘了掩饰自己,身体动了一下,躺椅就跟着动了……
何冬云抖了一下。也许是看花眼了,她想。
“山奎。”她小声地喊了一声。很多天没喊这个名字了,她甚至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没有回应,躺椅也没动。
“山奎,是不是你回来了?”她继续试探它。
躺椅还是无动于衷。
刚才肯定是看花眼了,她下了一个结论。
可是,消失的那些东西去哪儿了?
下一页 尾页
2、复活
晚上九点。
何冬云张罗了一些供品,整鸡整鱼馒头水果啥的,还买了一些纸钱,要去胡山奎出事的地方祭奠一下他。
她把供品装进一个竹篮,骑着自行车出发了。那是外环路上的一座大桥,距离她家有七八里地。路上行人不多,昏黄的路灯下有不少虫子在飞,道路两旁的绿化带里黑糊糊的,显得无比幽深。
何冬云骑得不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到了那座大桥,她很容易就找到了事故地点。
撞断的栏杆已经修好了,水泥的痕迹还很新鲜。
她把东西摆在地上,摸出打火机,点燃了纸钱。有风,黑色的纸灰漫天飞舞,如同一只只来自阴间的蝴蝶。飞着飞着,有些纸灰毫无预兆地下坠,掉进了河里,仿佛水里伸出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它们。
何冬云抖了一下。
祭奠完了,她把东西收拾起来,离开了。她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回过头,什么都没有。快走下大桥的时候,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就起来了。她看见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正蹲在她刚才祭奠胡山奎的地方,用手扒拉着那堆纸灰,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他的动作很慢,很僵硬。
他是胡山奎?
距离太远了,路灯又不是很亮,看不清楚。
何冬云愣了片刻,调转车头回去了。这一次,她骑得很快。
一辆汽车迎面驶来,开着远光灯,很刺眼。她下意识地扭过头。擦身而过的一刹那,她看见开车人的脸很白,不是一般的白,是那种毫无杂质的白,像石膏一样。
石膏脸?
她打了个哆嗦,再看前面,那个佝偻着身子的男人已经消失了。她下了自行车,壮起胆子慢慢地走了过去。
那些纸灰已经不见了,还有她扔下的一条鸡腿和一些水果也消失了。水面上,有一圈圈的涟漪,似乎有什么东西刚刚钻进了水里。
这是怎么回事?
似乎只有一种解释:胡山奎拿走了他的东西。
何冬云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幅画面:胡山奎仰面躺在水底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几只泥鳅从他的嘴巴钻进去,又从耳朵钻了出来,还有一只长着体毛的大螃蟹在啃他的脚趾头。他突然抽了抽鼻子,闻到了鸡腿的香味,于是无声无息地浮出水面,飘到桥上,打包带走了他的东西……
何冬云趴在栏杆上,冲着水面轻轻地喊了一声:“山奎……”
一只青蛙受了惊喜,“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山奎。”她又喊了一声。
水面上再没动静了。
何冬云愣了半天,回去了。她租住的大杂院在巷子的最深处。巷子里没有路灯,脚下的水泥路坑坑洼洼,有些坑里还有脏水。她推着自行车,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不时有毛茸茸的东西从身边跑过,不知道是野猫,还是老鼠。
前面是公共厕所,臭气熏天。
四周光线暗淡。
何冬云感到要撒尿。她把自行车停在门口,走进了女厕所。过了大约两分钟,她走出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男厕所。她看见一个人的背影,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外套,一闪,轻飘飘地走进了男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