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情茶马道(5)

两人走得累了,准备停下来歇一会儿。突然,山石后传出重重的呻吟声。张麦卡急忙走过去,只见李平躺在草丛中,浑身是血,身边的地面上,用石块划着几个字:“要找蜂鸟,先找阿丽。”苏阳赶紧蹲下身察看李平的伤口,除了腿伤得重,其余都只是皮外伤。张麦卡背起李平下山,连问发生了什么事。李平说自己睡着了,醒来后就发现到了这里,有一个蒙面人对他拳打脚踢,还叫他滚回去,直到他昏死过去。苏阳想起那几个字,问李平那是怎么回事。李平说,他也不知道,刚才他苏醒过来,蒙面人已经不见了,那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下的。苏阳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说:“太奇怪了,这个人究竟是想阻止我们,还是在帮助我们?对摄像师下手,并且致人受伤,导演不会这样安排吧?”张麦卡也说:“是奇怪,根本不像同一个人所为。”苏阳心里一动:这么说,不只有人竭力阻拦,也有人暗中相助?

回到住处,苏阳向泰霞阿爸要了些草药,给李平敷上。她的心沉甸甸地,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李平,李平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说陈导演只叫自己来拍摄,并未告诉他“蜂鸟”是谁。这应该都是提前预演好的,难道情况有变?他们为什么会成为被恐吓被袭击的目标?

面对重重疑云,苏阳很自然地想到了父亲。父亲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有着非凡的洞察力,只是退休后才开了这家保安公司。她习惯地摸出手机,手机还是没有信号。苏阳问房东到哪里可以打电话,房东说只有村长家里有电话。

在苏阳的要求下,泰霞阿爸带她去了村长家,村长却说,电话已经连续几天打不通了,可能电话线又被山风刮断了。这里天高地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上,断个十天半月是常有的事。

听说电话都不通,李平面露难色,提议放弃。苏阳摇摇头。张麦卡知道,她的倔劲上来了,越是有人阻拦她越要弄个水落石出。

想起地上的字,苏阳去找房东,问镇子里有没有叫阿丽的人。“阿丽?”房东一下子紧张起来,“你们找她做什么?如果不想惹火烧身,还是不要找她,离得越远越好。”

“为什么?”苏阳奇怪地追问。

房东叹了口气,说:“阿丽住在村西头,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孩,可惜命太苦。她是个孤儿,被人收养的,每天都到山上砍柴,然后卖钱换粮食。”苏阳皱起眉,问她家没种地吗?

房东摇摇头,说:“地里长的东西都被她阿爸输掉了。他阿爸好赌,每天都去赌。”苏阳想起泰霞说过的话,就问房东阿丽身上是不是有刺青,房东点点头,说这里的女娃身上都有刺青,不过阿丽的与众不同,是只蜂鸟。

苏阳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那……那为什么不能去找她?”

房东说镇子上的人都说阿丽有邪性,靠她太近不会有好结局。她的养父本来好端端的一个人,收养了她之后慢慢染上了赌瘾。人们说,她生身父母的死,可能也与她身上的邪性有关。

苏阳轻蔑地笑了笑,觉得这里毕竟闭塞,居然还这么迷信。房东见她不以为然,信誓旦旦地说你别不信,前一阵子有个男人,说是来考察茶马古道,要过横断山,东达拉山,梅里雪山,然后到西藏。在塔玛镇歇了一阵子,找过好几次阿丽。谁也没想到,大概半个月前,他住的屋子莫名其妙地失了火,差点儿把他烧死,只好跑掉了。

听了房东的话,苏阳一下子想到威胁她的那个人提到过“已经有一个人为此差点儿送命”,他所指的是不是这件事?如果是,说明阿丽确是蜂鸟无疑,他们之外,还有其他人也在找她。苏阳当然不相信所谓邪性,那把火和李平的被打,只能说明有人为阻止别人找阿丽而不择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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