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魂迷案
清朝末年仲秋的一天,药材商刘阿坤进入泥山岙地界收药材。正当他走过大路旁的一户住家时,发现屋里有一位年轻女子正袅袅婷婷地朝门外走来。刘阿坤走上前去,正好跟年轻女子打了个照面。只见眼前的女子粉脸生春、明眸含情、娇美灵秀,销魂勾魄。于是,他跟这家丈夫谢土包商量,他愿意出重金让其妻陪他一夜。谢土包禁不住刘阿坤重金诱惑,应承了下来。于是,他随即转回屋里,跟其妻丽荣商量。丽荣一听,要让自己跟陌生药材商野居苟合,思想一时转不过弯来,便一口拒绝。这时,谢土包跟丽荣说:“唉呀,不就一夜嘛,要知道,你陪他一夜,可是我干一年的收入啊。”丽荣经不住丈夫软缠硬磨,最后终于答应了下来。
这天夜里,丽荣精心打扮,盛装艳丽,端坐堂前等候刘阿坤到来,谢土包便借故避了出去。
刘阿坤先在附近客栈里吃喝完毕,酒酣耳热、一步三摇地哼着小曲来到谢家,当他抬脚刚迈进门槛。眼前情景吓得他灵魂出壳。只见地上直挺挺地躺着一具血淋淋的无头女尸。那女尸虽已身首异处,但看那苗条的身段,必是丽荣无疑。面对惨案,刘阿坤怕引火烧身,于是,他来不及多想,掉转身来拔腿便逃。
破晓时分,谢土包兴匆匆跑来家中取刘阿坤付给他的重金。当他踏进家门,只见妻子的无头尸体直挺堂前,不禁吓出一身冷汗。随即,他便怒火中烧:这罪大恶极的狗富商刘阿坤,即使我妻不从,你也不能杀了她呀,这以后叫我光棍一条怎过时日?想到这里,谢土包便急奔县衙报案。
该县父母官陈县令闻报,问谢土包说:“这刘阿坤有何特征?”谢土包答:“此人左脸颊上有块疤,就是把他烧成灰,我也认得。”陈县令即命衙役将刘阿坤捉来问案。刘阿坤辩解说:“当我跑到谢家,已见丽荣魂归西天,我对丽荣图谋不轨不假,但我并没杀她。说实话,即使丽荣不从,我也不会因此而要了她的命呀。”
陈县令经过两天认真分析和勘查,排除了刘阿坤的作案嫌疑,遂将他放了出去。但一连几天,案子陷入了僵局,陈县令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正当他束手无策之际,他的同窗,目下已任知州的耿知府正好巡视路过此地。耿知府与陈县令虽是同窗,但在就学期间彼此便好争高恐低、设局攻讦。目下耿知府作为陈县令的上级,前来巡视,陈县令也只好设宴款待。当酒过三巡之后,陈县令向老同学亮出案件的难题。于是,耿知府便倾力协助陈县令破案。两人虽经过认真分析和勘查,但案子仍然无从下手。正当这时,忽然有人来报:“昨天晚上,从谢家传出挣扎之声,只听女子大呼‘和尚和尚’!”耿知府闻言,捻须沉吟,苦苦地分析着案情:和尚?天目岭寺庙里据说只有贾和尚常跑出来,莫非是他?
从天目岭到泥山岙,有一处九阴山,这里幽木参天、云气氤氲、阴森荒寥,传说常闻怪兽嚎叫、女鬼啼哭,令人毛骨悚然。这天黄昏,天目岭寺庙里的贾和尚酒足饭饱从九阴山经过。当他进入幽林之地,忽闻十几步外传来一两声女子凄苦的哀求:“和尚还我头来,和尚还我头来!”贾和尚闻声,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酒也醒了一半,脱口回道:“你不要缠我,你的头在村东桥头农家门前的树上。”
蓦地,耿知府和陈县令命衙役当场将贾和尚捉拿。尔后,案件由陈县令主审,耿知府在一旁督审。一声惊堂木响,贾和尚被押上堂来。陈县令厉声责问:“大胆和尚,民女丽荣可是你杀?”
贾和尚自知已无法抵赖,便战战兢兢地说:“是本僧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