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惊魂
我的大学毕业后的岁月,那个真的是叫仕途坎坷,跌摸滚打了几年,还是不见什么起色。每次面对应聘单位冷酷的拒绝,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一份勉强可以维持生计的工作,那就是一份教书的工作,在一块豆腐干似的学校为一个十分抠门的老板工作。教的是语文,底薪只有900元每月,包吃三顿,可是都是些几乎难以入口的食物。可叫我怎样呢,我只能再一次说服自己:去试试,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痛苦是暂时的。这是我不知是第几次的自我安慰了。
我和一位同时毕业的女大学生西在同一个办公室,她比较内向,不大爱说话,但她的气质与美貌深深打动了我,我时不时上完课,便主动和她攀谈起来。
“你好,我叫小维,你叫什么呀?能交个朋友吗?”她抚了一下自己长长的刘海,抬头望了我一眼,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非常迷人。
“我叫小西,”说得很轻声,说完,便又开始批她的作业了。
“你教的数学吧,你在哪个学校毕业的啊?怎么会到这里来啊?”面对一连串的问题,她只是“嗯”了一声,也就没作声了。
“唉呀,你又在闲聊了啊,快点工作啊!小伙子,你可是刚来啊,积极点呐!”政教主任刘敏老师喝断了这场缺乏趣味的谈话。她也只有二十八岁,只大我两岁,我来的时候,也是她指点我教学上的门道的,她长得也不错,人也挺开朗的。
“师傅,我知道了,这不刚下课,与新同事联络感情嘛!”我俏皮地说。
“还贫嘴!”她笑着用教鞭往我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接着,严肃、高大而又威猛的教务主任严老师来了,我向他打了声招呼,知趣地躲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开始备课了,私下里却还在偷望着西。
因为这个学校在郊区,回家不方便,我便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这栋房子是三层楼的别墅,一般都是出租第三层楼上的房子,房东挺热情的,因为我来得早,他把三楼靠最南面的房间租给了我,里面有电视与网线,旁边正好挨着厨房与厕所,我正好又有台手提电脑,可以度过一周里无聊的五天晚上。因为这里的房子租的人少,所以我在三楼一般都是上网来打发时间的,没什么玩伴,空荡荡的,玩得饿了,就泡泡面吃。
直到有一天,我傍晚下楼泡水的时候,发现刘老师与西站在门口。
“师傅,是不是想我啦!”刘敏粉拳便锤了过来,“臭美,谁来看你,我是来帮小西找房间的。”
“那刚来那几天为什么没找啊?”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前几天,她是住在她姐姐家的,后来……”西有点伤感了,我这才发现她那美丽的脸庞消瘦了多许,两只眼睛也不再那么有神了,听到这儿,她又歇斯底里地发泄自己的情感,暗暗地啜泣。刘敏便停了下来,先招呼她们上楼,并且替西收拾了房间,也是挨着厨房与厕所的,与我的房间很近,刘敏一直安慰着她,看西这么伤心,我也不忍心刨根问底了。我便回房玩我的游戏了。
过了好一会儿,刘敏敲响了我的房门。
“师傅,西她怎么啦,哭得那么伤心?你跟她关系好,能透露一下吗?”
“你真是个包打听啊!”刘敏无奈、俏皮地说。
“她在这个城市里的亲人,就是她姐姐一家,可是啊……唉,上星期六,她姐姐一家去郊游,出了车祸,一家三口都丧命了,而且死得很惨……”
说到这,刘敏也有点伤感了,两滴眼泪在眼眶里开始拼命地打转,
“她姐姐也是一位如花的女子,但和他丈夫一样,都是打工的命,出来奔波许久,好不容易组建了一个家庭,生了个活泼的娃娃,才三岁……呜呜,攒够了旅游的钱,想去好好地放松一下时常紧绷的神经,想不到噩运就降临了……看看,把车上的三口之家撞成什么样子,车子烂了,满地都是人的血肉残肢,小孩子的头皮都被硬生生地拉掉,挤出很多血肉,都可见骨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