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脸(6)


   马丽文不断在摆弄着手机,对行将到来的风险毫无察觉。
   十几分钟,出租车便驶进小区。
   陈方堂的家在三楼,三室一厅,装修得很有层次。
   马丽文每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啧啧称赞:房子真不错,有钱人。
   陈方堂模棱两可的笑了笑,给她开了瓶可乐,说:你先坐着,我去趟卫生间。
   他没有去卫生间,而是进了厨房。
   刀架上大大小小的插着十几把刀,都很洁净,银光闪闪。
   他选了一把尖锐的水果刀,掰了掰,钢口很硬,别在后腰上,放下衣襟,遮挡得天衣无缝。
   接上去要做的,就是把刀放进她的身体,让她成为一具尸体。

   转回客厅,马丽文正在沙发上翻看一本杂志,陈方堂拥住她,她很配合的闭上了眼睛,把头轻轻仰起来。
   陈方堂浑身战栗起来,兴奋有些不成抑止,他腾出一只手悄然摸向后面,拔刀在手里。
   他扬起刀,笑了。
   他的含笑的面容生硬在脸上。
   他的刀尚在空中,一把更长更尖利的刀子却已然无声无息的没入他的背中。
   他吃惊的转回头,身后竟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个男人。
   四十岁左右,金丝边眼镜,白白胖胖,正在对着他浅笑,含笑的面容谦和。
   这本人他见过一面,昨天,在雁都宾馆的电梯里,他通知陈方堂这个社会上坏人太多,提示他多加小心,他说的一点不错。
   陈方堂一霎时反映过去,昨夜杀人的并不是隔壁的男人,而是他。
   陈方堂呆若木鸡的看着本身的血流到地上,聚成一滩血洼,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多本身的血,红得耀眼。
   然后,他看到马丽文站起来,她没有胆怯,没有惊叫,她干脆拖拉的吩咐那个男人:你去找钱,我来剥他的脸。
   原来他们是一伙的,一个圈套。
   陈方堂面前慢慢模糊起来,他开端抽搐。
   马丽文蹲上去用刀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他的脸,语气照旧温顺:
   “别怪我们,我们就是干这个的,谁让你有钱呢。也别怪妹妹我剥掉你的脸皮,我们也是从报上学来的,市里不是有个全国知名的剥脸恶魔吗,剥了你的脸皮,帐就记到他身上了……”
   半小时后,他的尸体让赶来的刘利民吃了一惊。
   尸体横陈在血泊里,遍地猩红。
   他的脸,没了。
   他的脸,此刻躺在街边的一个渣滓箱里,沾上了瓜子皮、唾液和灰土。
   没有表情,灰头土脸。

  • 6页
  • 上一页
  • 1
  • 2
  • 3
  • 4
  • 5
  • 6
  • 下一页
  • 您可能还会对下面的文章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