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破胆(13)
我连忙拉住水生,把一根更粗大树桠顶在了门上。外面堂屋里的怪叫声更加响亮更加多起来。
我让快要疯狂的水生喝了几口水,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棒让火焰更旺了一些,看来要不是这堆大火,那些东西可能早就进来了。
我看了一下水生,他的脸上水和汗和泪和恐惧交织着扭曲着,一双睁得象铜铃一样的眼睛鼓了起来。
怎么办?
怎么办?
我的脸上火辣辣地生痛,我感觉到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胸口象要炸裂一样的难受。那种深深的恐惧象镊子一样卡着我的心,我感觉到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我慢慢的回过头来,果然,那个披头散发的头又出现在窗户上,她正睁着那双大大的流着血水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就那样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我们,就像一只猫在看着眼前垂死的老鼠一样!
哇!
柳叶大声地哭了起来。她哭喊着说哥哥哥哥红鱼姐姐快来呀快来呀!我把一根火棒又从那窗口扔了过去,火棒打在窗沿上,那个人头便一下子不见了。我回到床边,红鱼把大哭不止的柳叶抱在怀里说话安慰她,我一看柳叶似乎并没有醒过来,看来她已经是沉浸到一种诡异无比的梦魅里面去了。也好,就让她在那怪异的噩梦里吧,说不定要比这现实的情景还要好一点呢,谁不定她还可以在噩梦之后再醒过来。红鱼象个安详的母亲一样拍打着还在抽抽泣泣柳叶的背,她无声地流着眼泪,没有抬头去看那门和窗户,我看得出她在轻轻地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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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赤嗨赤的气喘声又响了起来。
水生拿着弯刀站在了门边。
一只满是虬筋老茧的手伸了进来,那双手是多么的熟悉,那是早上还给我们做饭的拿馍馍我们吃的手,那是刚刚给我们拿了很多柴火柴棒的粗糙的温暖的几个小时前还抚摸过柳叶的头的手,那是谁的手?那是谁的手?
那是高婆婆的手!来自: 鬼故事
那是水生的大嫂高婆婆的手!
那是几个小时前去外面喊人一直没有回来的高婆婆的手!
那只颤抖着的手的中指上戴有一只农村妇女做鞋子的顶针!早上的时候柳叶还说过高婆婆原来还带着一个戒子呀,那时候这只手的主人还慈祥地说傻丫头这不是戒子这东西叫顶针!那时候这只手的主人还详细地给我们说顶针是做鞋子时要用的一种工具!
现在,这只手伸了进来。
现在,这只手伸进来是要开门的。
现在,这只手伸进来是要帮那些东西开门的,那门打开了,我们还能坚持到鸡叫或是天亮吗?
鸡叫或者是天亮!
我们一定要坚持到鸡叫或是天亮水声说!
但是,那只那么亲切和熟悉的手就这样伸了过来。
快打开!快打开!
外面传来一阵阵的怪叫声和小孩子一样的雀跃声。
那只手伸向了门闩和支撑着门的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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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水生举起了砍柴刀,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眼前这只颤抖的苍老的手。显然,水生是认得这只手的,这只手给他做了好多年的饭菜了,这只手给他做了多年的衣服和鞋子了,这只手曾经就像母亲的手一样温暖,直到二哥的离去,这只手一直是多么的熟悉和可亲可敬呀!
大嫂!来自: 鬼故事
水生咆哮起来!
大嫂!
大嫂的手依然在摸索着,颤抖着去开门。
我咬了一下舌头噗的一声吐在墙上,墙头上我的口水带着鲜红的血水,我的舌尖上的痛感让我不再犹豫,我一下抢过水生手里的弯刀用力地砍了下去。
咔嚓!
那只苍老的熟悉的手掌像一根干柴一样被我砍了下来。
啊!红鱼一声大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