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夜惊魂(14)
电话接通,不是王勤的声音,而是诺伊,只听她高兴地叫道:“爸爸!”
严冷峻笑着应了一声,问道:“有没有想爸爸?”
“想了!”诺伊说话很慢很轻,很像严冷峻。
“爸爸!”诺伊又叫了一声,兴奋地说,“老师给我评小红花了。”
“诺伊真棒!你妈妈呢?”只听那头诺伊说道:“妈妈,你讲吧,我累了。”王勤接过电话并没有说话,而是挂了。但严冷峻心里明白,王勤已向他释放了一个友好的信号。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他是爱这个家的。柯芜自然也察觉到了严冷峻眉宇间的喜悦,不禁有些黯然。严冷峻待柯芜离开后给王勤打了一个电话,问道:“叫你接电话怎么不接?”
“你和你家女儿说话就可以了,反正你又不想我。”王勤说。
“肯定是想两个人了。”严冷峻笑着说,“不要再生气了,隔了几百里还吵架。”
“都是你引起的,我每次给你打电话心情都是很好的,但一听你说话就生气。”
“是你太敏感了,我说话从来都是有口无心的。”
“不说了,一说又吵。”
严冷峻是一个容易迷失的人,总是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或者说总是想要那些要不到的,不切实际的,总还活在梦想里面。回到公司,他通过网络查找了一些关于勒杀的案件。勒杀,通常是在身边没有其他凶器的情况下而选择的一种方式,因为腰带、鞋带、衣服、领带、围巾、纱巾都可以将一个人勒死,而这些工具手到擒来;或是凶手怕衣物上沾上鲜血,或是怕受害者发出声音,都会选择勒杀。而这些凶杀,只是为了要一个死亡的结果。但婷婷之死,凶手似乎是特地选择的勒杀,重点在过程,而不在结果,否则不会拍下录影带,并在背上用刀写字。倘若凶手与婷婷并无仇怨,那么这个凶手将会非常的可怕,他有可能正在尝试着不同的杀人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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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背上的字,从派出所验证字迹的话来看,“报告首长,我应不应该向你报告”,这句话语焉不详,但却出现了两个“报告”、两个“应”,拼凑起来可以组成一个词语“报应”,这是最贴切的组合。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死者背上的字是“报应”。由此不难想象,凶手是在报复杀人。
这样一来,杀人动机便有了。
于是严冷峻又查找了近年来的一些离奇案件,发现南州市一年来共发生了三起变态杀人事件:一桩是在去年的大年三十夜里,项城区的一位dJ公主被凌迟处死于太阳城的出租屋内,共被刮了78刀;一桩是在今年的清明夜里,一名南州大四女生被装在猪笼里溺死于风沙湖中,风沙湖位于南州大学一号公寓楼的北角;第三桩是在七夕夜里,一位选秀女歌手被用氰化钾毒死在华达新村自家的浴缸内;接着就是中秋节夜里,婷婷被勒死于自己的房间中。这三起案件都发生在中国的传统节日里,大年三十与中秋代表着团圆,七夕情人相会,清明节人们要祭祖,也都代表着一种团圆。由此可见,凶手的家庭大概是破裂的,或者说是不完整的。一年之中,还有重阳节也代表着团圆,自一九八九年重阳节被定为老人节之后,很多少辈都会回到老人身边孝敬。所以凶手极有可能会在重阳节继续作案。
这四个女人从籍贯上看,一个是湖省的,一个是北省的,一个是京城的,一个是关外的,似乎之间没有关系;从职业上看,有dJ、有学生、有歌手、有小三,也都关联不大;严冷峻又在南州地图上圈出四个人的位置,也无迹可寻。但有三点是相同的,一是她们都是美丽的女人;二是她们手脚都有被捆缚的痕迹;三是她们的眼皮都被割了。割掉眼皮,或者是一种残酷的手段,或者是让死者生前看一些东西,一定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令死者不敢看,所以才割掉眼皮强制她去看,有可能看的是录影带,每一个死者被杀的录影带,因为婷婷的摄影机丢了。但婷婷是第四个受害者,其她三个女人的受害过程是如何录制的呢?这是很简单的,当下数码产品泛滥,手机便可以录制视频。如果割掉眼皮确实是为了让她们目睹受害的过程,那么第二位受害者可能看到的是第一位受害者的视频,,第三位受害者看到的是前两位受害者的视频,第四位受害者看到的是前三位受害者的视频,但第一位受害者看到的是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让她们看视频?仅仅只是一种折磨吗?严冷峻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