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主(4)

“彭恢不在,这两天都没看到他。”一个满脸雀斑的男生说,“你找他什么事?”

“我在街上捡到了他丢失的学生证,来还给他。。”

几个男生神情复杂地对视了一下,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哈,这下可有意思了。”

“有意思?”我莫名其妙。

“彭恢这家伙从不欠人情,哪怕是再小的事也会耿耿于怀。按理说你特意来送东西,他至少会请你吃顿饭,可他最近似乎自己都快吃不上饭了。”

“谁叫他脾气那么臭,经常被打工的地方辞退。”

“我看你还是把学生证交给我们吧,当面交给他,他很可能给你难堪。”

他们七嘴八舌,我听得愈加糊涂。想了想,我[鬼故事网guigushi.org]递过学生证:“他的手机号是多少?”

“手机?他可从来没用过那玩意。”一个男生指了指学校的后山,那里伫立着一排灰色的楼房,“听说他家就在那里,没有别的亲人,那地方是危楼,似乎也不能住了。”

“你们好像都不喜欢他。”我小心翼翼地说。

“你见过好心请他吃顿饭,非但不领情,还破口大骂的人吗?”长着雀斑的男生叹息道,“劝你也别和他打交道,纯属自讨没趣。”

离开学校,我犹豫了一会,迈步走向上山的道路。在崎岖的土路上跋涉了近半个小时,总算来到了那排楼房前。

我扶住电线杆喘了半天的粗气,然后向在楼前水井洗菜的一个老妇人打听彭恢的家。

“四楼一号。”她头也不抬地向身后的门洞指去。

走上楼梯,我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条随时可能坍塌的隧道。缓步台的窗口被木条封死,幽暗的光线照射在墙壁的裂缝上,让这栋危楼显得更加摇摇欲坠。

我忐忑地敲响了他的家门,没人应声,门自己开了。我唤着他的名字走了进去,被充斥在狭窄斗室里的霉味刺激得喉咙直发痒。其中一间是客厅兼卧室,另一间是厨房兼阳台,家具长满了绿斑,似乎久已无人居住。

我见过比这更差的居住环境,倒也不以为意,但屋子的四壁贴满了泛黄的报纸,就连天花板也不例外,密密麻麻的铅字像是一只只蚂蚁,看得我心里发毛。仔细观察,这些报纸似乎都是同一天的。门旁的一张脱了胶的报纸耷拉着,里边的墙壁好像是黑色的。我好奇地伸手拨开,眼睛倏地瞪圆:那不是霉斑,而是干涸了的血迹!

莫非这间屋子的墙壁是用人血刷成的?!

我竭力压抑住恐惧,突然发现这些报纸非但是同一天,而且都是一个版面的。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则简短的新闻。

读完这则新闻,我的掌心全是黏糊糊的冷汗。突然间,外边响起沉重的下楼声,血液猛地涌进大脑,我冲出房间,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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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清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站在山脚的公路前,双腿酸痛,鞋上沾满了污泥。

花了半个小时平复心绪,我决定给大学时的好友打个电话,她现在在报社当记者。

“帮我查查这篇新闻有没有后续报道。”我报上了年月日和版面,“尽快。”

“很久没见你这么有精神了。”她饶有兴趣地问,“是不是发现什么阴谋了?以前大家都认为你能成为第二个阿加莎,推理之魂终于复活了?”

我应付了几句,拜托她有了消息马上通知我。刚挂断,钱驹的电话便紧跟着打来了。

“托你的福,我亲爱的姐夫洗清了嫌疑。”他话里有话,“我听说他被释放了,正在琢磨该怎么感谢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不卑不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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