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停留(2)

雪晴,他一个普通的朋友。好多年没有见过了,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想见她。关于她的一些记忆,但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人死亡前或许很奇怪,有些沉睡的记忆或许只有死亡才能唤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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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雪晴的故事。和名字一样干净的女孩,冰雪聪明。美丽,并不是艳丽。骨子里流露着高雅,不含一点做作。他们是在朋友聚会的时候认识的,后来就没有再也联系过。

雪晴现在住在一个叫雪域的城市,为什么会去那个城市,他也想不起来了,只是当坐上去雪域的列车时,他感到身体冷的发颤,牙齿也跟着抖了起来,冷,澈骨,由内而外,与温度无关。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或者从来就没有生过。

雪晴,除了这个名字,和一些概念性的记忆,再也不能想起其它的了,他突然感觉头疼了,疼的快要裂开了。列车上根本没有人注意他,好像乘客都是透明的水母,就连岭南都一心一意的看着报纸。

见到雪晴的时候,感觉很压抑,雪晴就像隔着一层玻璃,触摸不到,感觉不到。雪晴一袭雪白长裙手握着一束栀子花,美?不美?凡夫俗子怎敢定论。只道:一袭长裙,惹尽红尘。

栀子花是恒久等待的意思,恒久等待的另一种意思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他这么想着然后笑了笑,转身离开时却看见拿栀子花的那只手上带着一只手镯,碧绿色的,上面刻着“南”。

他下意识的看看岭南,岭南没有什么反应,他有种放心的感觉。

他转过身来,准备告诉岭南可以走了,却见墙角坐着的一个老人向这走了过来,他以为是认识岭南,可老人是冲自己走过来的。老人轻轻的说:“我还记得你。”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么一个老人。只是老人脸上的褶子像催眠曲,曲线慢慢变得模糊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密集恐惧症还是其他原因,他感觉头晕,头上开始冒出水来,身上的衣服也渐渐的湿了。赶紧应付了几句就和岭南离开了。

和岭南回到了自己的家中,空荡荡的家里,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件家具。书桌上放着一只花瓶,里面有些枯萎的花,很久没打理了。

身体有些疲惫,如果对生没有欲望的时候,死亡就会变成一种享受吧。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哲学家,有种很解脱的感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岭南呢?去哪里了?空荡荡的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了,空的让人发慌。

静静的,静静的,死寂。

正在思考岭南的时候,地下出现了血脚印,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然后和自己的脚印重合。“岭南……”他发了疯似的喊着,死亡并不是恐惧,只是不舍得,真正的恐惧都源自于未知和心灵深处的猜想。

发疯也是耗体力的,一阵发疯之后,最终还是融入在这无变的死寂之中,瘫在地上。

再去思考只能徒增痛苦,岭南坐在床上看了看书桌上的那只花瓶,谁放上去的?枯萎的栀子花是在等待中枯萎的吧,多么痛苦的死亡,离开了土地,只靠瓶子里一点点变了质的死水来供养着他的身体,是伟大还是执迷?岭南觉得自己的想法越来古怪,精神分裂,幻觉失调,自己也知道这些。有时候甚至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的,还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唯一让他好奇的是,对于刚刚发生的事他竟然如此淡定,好像看一部电影,自己反倒像个观众,在一群黑压压的人群之中,陌生的黑影,他倒是喜欢这种感觉,不被注意,精神是自由的。

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那些朋友到底是不是他杀的,这种疑惑就像等待电影的结局,只是静静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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