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骨牌(18)
“王探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啊?”蔚朗看着苦思冥想,完全没有去意的王一,圆滑地问道。
“啊?吃饭?哦……,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这样吧,我看一时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回头你再好好想想,看到底谁有这个可能。哦,对了,还有啊。你最近最好小心些,把门锁换了。这个人很可能会再来的噢。”王一一面道歉让开路,一面喋喋不休地嘱咐着蔚朗。蔚朗笑着点头称是,这才送走了王一。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蔚朗靠在椅子上,被窗外的阳光照得有些懒洋洋的。餐厅里回旋着悠扬的音乐,墙上挂着几幅莫奈的睡莲,虽然是赝品,但是画功一样精湛。应合着这样的天气,倒让卓璇玑有了倘佯在塞纳河边的错觉。她轻挑眉眼,露出一副妙不可言的表情。
窗外行人并不太多,蔚朗忽然觉得有人在盯着他看,他望向街角的时候,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躲闪进了小巷。
“小卓,姚大夫到底是被什么事情给绊住了?”只要不在正式场合里,蔚朗都称呼卓璇玑为小卓。
“谁知道啊,大清早那个简老板就莫名其妙地跑到我们家里来了。当时我们正要到医院来接你,他说有事非要和经义说才行。经义也怪,居然就让我先来接你了。”卓璇玑满脸怒气,一想到简世平,立刻恶心得连东西也吃不下了。她连忙放下刀叉,用餐巾抹抹嘴,喝了口清水才觉得舒服些。
听卓璇玑这么一说,蔚朗眼神一闪,漫不经心地问她知不知道是什么事,她摇头说不知。但是卓璇玑突然想起了什么,蔚朗看她面色变得凝重,便试探地问她怎么了。隔了半晌,卓璇玑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她认为自己的丈夫有外遇。
“哈哈……,怎么可能呢?姚贤弟不知道多喜欢你,他怎么可能作出那种事情呢?”
“可是,你那天出事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十点钟左右吧。他是晚上十一点过才回来,还跟我说他是在商老爷家和你聊天。我开始还只是奇怪,怎么会留到那么晚。结果等到小唐来告诉我们的时候我才知道,你早就回家了,那他在跟谁聊天啊?”卓璇玑越说越气,蔚朗越听脸色越沉重。
原本愉快的心情全都被疑惑占据了,蔚朗送走卓璇玑以后,把这几日的事情反复想了好几遍。所有的起因都是由商府开始的,也不知道自己住院这几天里,商老爷子的身体怎么样了。心里这样想着,蔚朗不自觉地来到了商府的门前。他敲了敲门,发现房门是虚掩着的。他警惕地推开房门,突然从旁边闪出一条人影。一只斜斜的眼睛,怪异地盯着他的脸,随着那张脸越贴越近,扑面而来的酒臭味几乎将蔚朗熏得晕厥过去。蔚朗一个劲儿地往后退,直到把脊背贴在了大门上。一抹哀怨、失落的眼神闪过,目光变得呆滞,口中还喃喃自语。
“你不是小白……你不是小白……呵呵……他不是小白!嗤嗤!小白已经死——啦!开膛破肚的挂在门上!哈哈!”福伯一面嚎叫着,一面挥舞着双臂慌乱地往自己嘴里灌酒,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了树林里。蔚朗送了口气,转身不安地看了看大门。
“蔚先生……”一个象从地狱中冒出来的声音幽幽地轻唤他,蔚朗忍不住浑身一颤。转头就看见温姨冰冷的眼神,蔚朗不觉有些尴尬,连忙给了对方一个有些仓皇的笑容。温姨视若无睹,淡淡地说:福伯八成是疯了,这几日见了谁,都说是小白。她自顾自地说着,将蔚朗领进了客厅。
“老爷正在书房和少爷谈话,很快就出来。”温姨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