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之葵(2)
张竹不知昏睡了多久,浑身酸痛,身体就像濒临死亡一样,沉重,疲乏,随时都会驾鹤西去。他青面白唇,内心十分后悔来造访了表哥,更后悔表哥送的什么天葵?难道表哥想害死他?瞅瞅此时的天,差不多凌晨微曙,张竹撑着身子,想逃离此处。
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宛若死狗一般,刚走出院子时,靳阳的身影鬼魅的出线在他的面前。靳阳说:“表弟,这么早,你想去哪里?”
张竹惶恐极了,可声音却淡然道:“我想回去,叨扰多日了,实在过意不去,表哥放我走吧。”
靳阳不动声色说:“可以,但是你必须再住三天,三天以后,我还你自由。”
“表哥,三天之内,我还能活着吗?”
靳阳的脸,在灰蒙蒙的光线里,十分的冷漠,他说:“不管活不活,你都不能走。”
看着靳阳坚硬态度,张竹知道走不了,只能听天由命了。于是回到房间里面。梦里,还是那一块地,从土里钻出来的天葵沾染着挥之不去的死亡气息,它们在张竹的身边摇曳着,宛如魔鬼乱舞,张竹硬着头皮说:“我是读书人,和你们没有恩怨情仇,你们何苦纠缠于我,放我一马吧。”
这时无数个鬼声鬼气的声音同时大笑,然后说:“放了你?凭什么?你是靳阳的傀儡,放了你,他愿意么?”一阵蜇人的阴风,扑打而来,将张竹的病弱之体,摧残的如枯叶一般脆弱。
张竹醒来了,默默的坐在床上,心里疑惑重重,表哥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有天葵这么邪恶的东西?为什么非要把天葵搬到他的房间里。
靳阳看着床榻上的张竹,他眼神清澈,却又坚毅无比,张竹问:“为什么要害我,天葵是什么邪物?”靳阳目光里面一抹恨意,说:“快要成功了,你为什么要丢掉它?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得到一株吗?”
张竹说, “不知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利用它来害我,你想让我死?”
靳阳说:“我告诉你吧,天葵是我请法力极高的道士制造的,是由冤魂野鬼的怨气生成的,对人类恨之入骨,它们吸人精神,只有人与它共处一室,人才能活着,一旦人离开了它很快就会死亡。我之所以让你留在此处,就是希望你和天葵一起,你脱离不了天葵。”
张竹漠然问:“我是脱离不了它,但是我不想做你的傀儡。你让我留在这里有何用处?”靳阳说:“你留在这里,为我写写画画啊。”
张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这写写画画的理由,荒唐,假的至极。他总觉得靳阳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因此他佯装相信靳阳,实则准备暗地查探,毕竟此事他也不能置身事外了。
靳阳以为张竹相信了他的理由,因而对张竹取消了监视。张竹身体被折腾的虚弱不堪,活动范围也只能在表哥的家里。
一天夜里,张竹在外赏月,听到厢房有人拉扯的声音,于是蹑手蹑脚走过去看,发现靳阳正在用刀抹人脖子,很快,那人就死了,靳阳在死者身上撒了一点东西,结果死者身体变成了一株天葵,紧接着,靳阳把天葵放在盆里,用土盖住根部,一边欣赏,一边自言自语道:“第一百棵了,死了一百个人了,本来你不用死的,结果我表弟摔坏了一株,正好我有一百个仇人,想办法把你们交给我一百个仇人,我就报仇了。”
张竹身体虚晃了两下,这才想起表哥的血海深仇,表哥今年三十岁。二十年前,表哥的父亲,就是张竹的舅舅,在朝为官,有一日上朝弹劾一位大臣,结果被那位大臣记恨,他们联合起来反告张竹的舅舅,结党营私,意图谋反,联名上书多达一百人,惹怒陛下,圣旨要诛灭靳阳所有宗亲,好在张竹之父,也是联名上书的一位,才得以幸存,而靳阳则大难不死,居然逃脱了死亡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