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爷帮忙讨薪
张三狗光棍一条,无业,身上所穿破衣,服中所填谷物,无不期待在工地打工赚得那点微薄血汗钱,度日十分艰难。
年关已近,囊中羞涩,眼看回家过年的盘缠尚无着落,便自动申请在工地过年,梢带帮忙看工地。喜闻包工头到项目经理处讨要工钱,有可能得手,今日就能发放,而且据说还有点物质奖励,想来一定是自己所需要的大米白面,心下十分高兴,来不及穿鞋,赤着脚直奔包工头的工棚而去。然而一看情形,气极而泣,随之狂喷鲜血十余口,倒地不起,一命乌乎。
倾刻间,地狱使者黑白无常二兄,一抖木枷手铐,拘了张三狗的魂魄,直飞回阎罗殿,将张三狗押在阎王面前。
面目幽黑瓦蓝,威严但却慈祥的阎王爷一指下方之张三狗,喝道:“下跪何人?”
“威武。”
两傍牛头马面一阵吆喝,张三狗吃了一惊,差点魂飞魄散,立即诚惶诚恐地答道:“张,张三,三,狗。”
“寿辰几何?”
“刚,刚满花,花甲。”
“来地狱何事?”
“状告,包,包工,工头。”
阎王眉头一皱,将脸扭向判官,问道:“老判,这人讲话,怎么这种味道?听得本王心里难受。”
“启奏大王,这张三狗自幼结巴,说话甚不流离,有高人指点说,结巴者,不要说,用唱,即可弥补结巴之缺陷,张三狗一试,效果极佳。于是,在一生中,此老一直以唱上党落子戏曲之方式,与人交流。平时与人讲话,都是以唱代说。”
“噢?呵呵。有意思。那么,张三狗。”
“老,老鬼,鬼在。”
“本王允许你以唱代说。唱,为何要来地狱?”
“谢,谢谢阎,阎王爷爷。张三狗一生光棍一条,一个人吃了饭全家都饱。因人笨无本领穷困潦倒,实指望发工钱没多有少。如若能赚得上万二八千,凑得上三俩钱把年过好。”
阎王一听说好,人家包工头对你不错,待你如父母啊。
张三狗干哭了一声说道:“大,大王爷,爷啊,岂料那包工头情面不留,一而再再而三克扣劳酬。一年多辛苦钱一分不给,万把块救命钱付之东流。”
阎王乃直性子,暴脾气,一听此言,哇呀呀大叫一声说:“太不像话了,这么个可怜老头,你一个小小包工头,欺他做甚?铜判。”
判官急忙上前行得一礼:“卑职在。”
阎王道:“吩咐黑白无常,将那个包工头拘来,让他与张三狗对质,如说不明原因,扔下油锅炸了。快去快回。”
“得令。”
不一会,黑白二无常将那个包工头的魂魄拘到,跪在阎王脚下。阎王眼一瞪,厉声喝道路:“下面可是姓苟的包工头?”
“是。”
“说,苟包工头,年关了,你为何不给张三狗兑现工钱?你看你身边之人,光棍一条,破衣烂衫,面黄肌瘦,好不可怜,你怎就没一点恻隐之心?”
“启禀大王,非小鬼硬要克扣张三狗之工钱,实是我们那个项目经理问题。”
阎王一欠身,感觉饶有兴趣,问道:“此话怎讲,这与项目经理有何干系?且说来听听。”
包工头磕了一头后才说:“大王明鉴,这项目经理是县太爷的表兄弟,是工程发包方的发包方的发包方。只有他把工钱给了我,我才能发给民工们呀。再说啦,张三狗在打工期间,纪律性很差,两次无故旷工,累计旷工时间长达四十多天。按规定,应该扣除百分之十的罚款,也就是千元多点。”
阎王点点头说话“噢,原来如此。张三狗,苟包说你无故旷工,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