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涟漪

闫晓宇喜欢钓鱼,多年了只要不是刮风或是下雨,他都会拿着钓鱼竿在黄昏时去市郊的兰溪湖畔钓鱼。

今天的湖面上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水波。但整个湖面似乎被一层雾霾笼罩着,他根本看不见他甩下去的漂,他只好凑近一点,瞪大眼睛盯着湖面,即使这样他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一阵冷风吹过,他突然感觉浑身有一种心悸的凄冷。于是他想离开这个令他有些恐惧的河边,这时天突然暗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到一片厚厚的乌云遮住了夕阳。

他连忙伸手去收鱼竿,可是鱼线像是挂在了什么上,任他怎么用力都拽不下来,而且风似乎更大了,随着风扑面而来的一股淡淡的腥味。虽然这腥味不是很明显,但他的确能够分辨出着是血的味道。

风更大了,湖面被吹起一圈一圈暗红色的涟漪,逐渐扩张,闫晓宇突然感觉此刻的湖水像一张血盆大口将要把他吞噬,强烈的窒息潮闷感让他浑身打着冷颤。

他抛下心爱的鱼竿,正打算转身逃跑的时候,鱼竿的漂突然向上一窜,窜出了水面,下面隐约勾着一个黑色物体上,但由于天色昏暗,根本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看出圆形的轮廓。

这东西吸引了闫晓宇的脚步,甚至向前迈了一步想要看清楚那是什么,可是湖水太暗了,还罩着一层雾霾,他看不清楚,首先把一只脚试探着往水里放,当水没至他的膝盖时,他的脚站稳了,于是,他又试着将另外一只脚伸到水里。同样,他的右脚也在水没至膝盖时,稳稳地站住。他伸出了手,朝着那个对他充满着好奇的东西抓去。当他的手指将要触那东西时,突然,湖面上刮起了一阵令他作呕的腥风,让他的胃翻江倒海。闫晓宇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地把胃里那些将要涌到嗓子眼儿的酸水给咽了回去。当他重新把胳膊伸出去的时候,闫晓宇发现,那个圆形的东西正随着水波慢慢地向他这边靠近。是的,已经很近了,那东西突然向上一扬,翻了过来,竟是一棵人头翻滚在湖水里,此时人头上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妈呀!”闫晓宇失声尖叫,向后退的脚绊了一下,他一屁股坐在了水面上,冰冷的水刺激得他一激灵,转身向岸上爬去,刚爬了几下,他的脚脖子猛然一沉,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想要把他拉进湖水里。

他被迫呛了几口水,可他顾不了那么多了,拼命向岸边爬去。

终于他抓住了一根柳条,不顾一切地爬上了岸,大口大口地喘粗气。他的心脏正以一种他从来不曾体会过的速度,剧烈地跳动着,此时的他浑身已经湿透了。

那天之后闫晓宇没敢再去湖边钓鱼,家人很奇怪,问他几次他都没说什么,只是噩梦缠身,梦里他又去了湖边,湖还是雾蒙蒙的,他开始钓鱼,一拉鱼竿,一个头颅被他生生拽了出来。

“不!”他高喊,喊完、惊醒一身的冷汗。

每当这个时候闫晓宇会点燃一支眼,闭眼眼睛,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他知道他就快承受不住了,他不断地问自己,那个头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湖里?他的身体在哪里,他是被害死的吗?如果是被害死的,他的突然出现是不是想要告诉他什么?这些问题同样折磨他的心智,他真后悔当时没有报警,如果报警了,他是不是就能够安心一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一天天憔悴,他的主管张姐见他如此憔悴关心地问了他几次,他都没说什么,今天张姐把他叫到办公室,暧昧地对他说:“小闫呀!我知道你喜欢钓鱼,明天是周末,我陪你去钓鱼吧!”

张姐暧昧他不是不懂,是不想懂,听说张姐看上的男人没有能逃脱她的手掌心的。但是这件事上闫晓宇并不害怕,反正他没有妻子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他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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