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斋之云恋三生(2)
子沫惨然一笑,“你以为他还爱我吗?爱我怎么会疑我,怨我,杀我全家?”话锋一转,柳眉倒竖,骂道:“恶妃以一己之私荼毒人命,我要你为我父母陪葬!”说完,一头向菊妃撞去。菊妃一边躲着,一边大喊救命。
正自忙乱,但听一声冷冷的断喝:“皇后,你令朕太失望了!”不知什么时候,林帆已来到殿堂。
菊妃满面泪痕地靠在林帆的身上,怯怯地说:“不关娘娘的事,是我身子沉。久未向娘娘请安,才惹皇后娘娘生那么大的气,都是我的不好!”
子沫气得花枝乱颤,指着菊妃怒道:“奸妃颠倒是非,污我清白,害我全家,我岂能容你!”
“是么?”林帆眼底陡生愤怒的火焰,冷冷说道:“要不是歧风替你说尽好言,你以为依你父亲的罪责,你真的能独善其身吗?”
啊,子沫睁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歧风,恍惚看到歧风眼角扯过一丝嘲讽的冷笑,瞬间又恢复娇弱不胜衣的可怜样子,慢慢移到子沫跟前,扯着她的衣袖,娇滴滴地喊着:“姐姐,恕罪!”子沫嫌恶地一抖膀子,歧风一个趔趄,噔噔噔向后退了几步,一下摔倒在地上。
林帆冲上来,骂道:“不知好歹的贱人!”举起巴掌狠狠向子沫脸上抽去。
子沫呆住了,她不相信地看着林帆,直到小莲惊叫着拿一张帕子揩她嘴角流下的血,她才回过神来,看着林帆惨然笑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君既疑我,妾唯以死明志了。”说完,摘下头上金钗,狠狠向咽喉刺去。一抹血红在颈间洇染开来,打湿了颈间的彩云玉饰。子沫在魂归离恨天时,隐隐看到歧风嘴角的笑意和恶毒的咒语:风是云的魔障,生生世世,世世生生。
“啊!”子沫大叫一声,醒来才觉是南柯一梦,下意识摸摸脖子,依稀还有丝丝的刺痛。这时,子沫发现,颈间的莲花玉饰正发着幽幽的粉光,五彩祥云也有了生命似的,冉冉飘动,半刻之后,华光渐渐内敛,一切恢复如初。子沫不可置信地狠掐了一下,疼得差点儿跳起来,才相信,这次真的不是梦。
子沫入魔般呆呆盯着莲花玉饰,脑子里回放着刚做的梦,歧风恶毒的咒语一遍遍在耳边回旋,让她一阵阵心惊肉跳。周易记载:阴生阳,阳化阴;阴阳相辅相成、互为根气、共命运、共呼吸;更有前世修今世,今世修来世,因果循环的理论。难道自己和林帆歧风之间也有不可化解的夙愿?这挂莲花玉饰是在警示自己不要重蹈覆辙的吗?子沫越想越有道理,也没有心情再睡,爬起来洋洋洒洒写了一封辞职信。第二天一早,就到总经理室,把辞呈递给了林帆。
林帆愕然地看着一脸憔悴的子沫,眉间有一抹心痛,他沉思了半晌,忽然问道:“子沫,你也知道我们的故事了么?没想到你竟然会选择逃避。”
子沫一愣,她呆呆地看着林帆走到她的跟前,从颈上取下那挂莲花玉饰:“这是我从小戴到大的,从这挂玉饰这里,我知道了纠葛三世的过往。”子沫原是忘忧湖上的祥云,林帆是忘忧湖畔的紫竹,千年的修行,千年的相濡以沫,彼此暗生情愫。他们的恋情让一向视感情为儿戏的歧风不屑,他和两人约定,如果历经两世情劫,两人能痴心不改,他就放弃追逐子沫,给两人一个自由的世界。为了摆脱风是云的魔障的宿命,两人答应下来。可红尘一劫,毁于歧风的多般破坏,再世为人,要不是莲花玉饰,他和子沫又差点儿失之交臂。说到这里,林帆伸出双臂紧紧拥住子沫说:“这一世,我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你再走脱的了!”
子沫手攥着玉饰,眼里泛出幸福的泪花,就在昨夜,她忽然想起林帆绝不会无缘无故相赠玉饰,想必他已经知道了过去的故事,她就是想用辞职,逼迫林帆快点吐露真情,三千年的等待,时间太长太长了,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