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片(6)



 
“你有病啊,这么漂亮的闹钟非要说成定时炸弹?” 
 
“肯定是,不信你把它后面打开,肯定会有许多五颜六色的线。” 
 
我半信半疑地打开了,果然有许多五颜六色的线。 
 
“那又怎么样?只是一些乱线头而已,又没有炸药。” 
 
“有线有表就一定是定时炸弹了,你这个笨蛋!”萧萧竟然也会骂人。 
 
“你为什么骂我笨蛋?” 
 
“你就是笨蛋!” 
 
“你才是笨蛋。” 
 
“你就是笨蛋。” 

。。。 
 
“好了好了,我都下班了,你们还在这儿吵,一会导演要生气了!” 
 
我和萧萧止住了声,一起转头一看。 
 
这个人萧萧不认识,我却认识,是酒保。 
 
“关你什么事?”我和萧萧一起说。 
 
“这个女的说得没错,有线有表的在电影里就是炸弹,没有炸药是因为它并不需要爆炸,只是用来搞搞紧张气氛而已。”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和萧萧一起问。 
 
“怎么办?找个剪子随便剪断里面一条线就成了。” 

 下一页 尾页


  七
“万一剪错了呢?” 
我没应她,径自走到冰箱前,拉开门,里面的啤酒都还在。 
 
我开了两罐,递给萧萧一罐,然后我们盘腿在地上坐了下来,我喝了一大口啤酒后对萧萧说:“我们要好好谈谈,整理一下思路了!” 
 
“那我们从哪儿开始谈起呢?”萧萧看起来酒量不错,连喝了几大口。 
 
“嗯,谈谈你家人 吧,你父母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找你奶奶?” 
 
“我只有奶奶一个亲人了,”萧萧说话时眼睛垂了下来。 
 
我注视着萧萧的眼睛,等着她说下去。 
 
“我的父亲在我六岁那年得癌症去世了,他很疼我的,他总是叨着一个大烟斗。。。” 
 
我看到萧萧突然停住了口,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我身后。 
 
我猛然回过头去,只见窗台边的安乐椅上赫然坐着一个中年人,嘴里叨着一个烟斗在悠闲地摇晃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月光披在他的身上,烟斗上似乎还有星星火光。 
 

我回过头来对萧萧说:“那是你爸爸?” 
 
萧萧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轻轻点了点头。 
 
我又转过头去,椅子上的人已经不见了,那张空椅子却还在伊呀地晃动着。 
 
“那你母亲呢?”我赶紧追问她。 
 
“我母亲,”萧萧喃喃地说:“我母亲因为父亲的去世,大病了一场,三个月后也随父亲而去了。” 
 
“真令人感动,那伯母——”我说到一半又看到萧萧突然眼睛放光,直盯住我身后,我头皮一麻连忙回头一看,不知几时椅子上已坐了一个中年妇女,浅蓝色的碎花裙,头上也是浅蓝色的头巾,一切都那么真切。。。 
 
“呜~~~~”萧萧终于忍不住趴在我肩膀上放声痛哭起来,哭声带着极重的无助和悲凉,那是一种长时间压抑后的释放,令我闻之动容。 

 
“萧萧。。。”我找不出语言来说话,只好轻抚着她的秀发,萧萧依然痛哭不止,泪水湿透了我的衬衣,冰凉的感觉直透进皮肤,并在体内弥漫开去。。。 

您可能还会对下面的文章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