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的黑猫(5)


  毫无疑问,薛弦是被那只名叫莱温斯基的黑猫杀死的,因为她在当天晚上残酷地杀死了莱温斯基的男友,那只叫克林顿的黑猫。
  莱温斯基从三十一楼的窗台跳了下去,自然也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它的尸体在楼下的水泥地找到的时候,全身没有一根完整的骨头——所有的骨头都跌得粉碎。
  接警的那个警察曾经问我,为什么薛弦只喜欢那只叫莱温斯基的母猫,而如此憎恨那只叫克林顿的公猫。我只能无辜地耸耸肩膀,说:“谁知道呢?”

  警察只好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还好你没娶这么一个变态的女人当老婆。其实猫是最好相处的动物,只要你对它好,它就会一辈子对你好。”警察还告诉我,他家里就养了一群可爱的流浪猫。
  我是又过了一段时间才从薛弦曾经的朋友那里知道了一点她憎恨克林顿的原因。几年前薛弦刚大学毕业的时候,爱了一个已婚的官员,当她怀上了那个官员的骨肉时,想逼迫那个男人离婚娶她。可惜,那个官员用了一点小手段,就逼使薛弦做掉了肚子里的那团血,撇清了这事,并从薛弦身边全身而退。
  那时正是电视上大幅渲染白宫拉链门事件的时候,美国总统克林顿与实习生莱温斯基的桃色绯闻被传得沸沸扬扬。薛弦心有所感,常常在朋友面前自比莱温斯基,而把那个男人看作了克林顿。
  也许她买来两只黑猫,取名叫克林顿与莱温斯基,并百般虐待克林顿,正是为了发泄心里郁积已久的怨气吧。
  不过据说那个欺骗了薛弦的男人也没什么好下场,他在今年的一场车祸里死于非命,整个头颅都被变形的车厢压扁了。而他的原配夫人则神秘失踪,很多人都说她被人贩子卖到了西北的某处农村。
  想到这里,我不禁在出租车里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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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一年前那段不愉快的回忆令我黯然神伤。冷风从车窗灌进来的时候,让我感觉自己头晕得实在厉害。我让司机停下车后,站在路边痛痛快快地吐了一场,把胃里的污秽之物全留在了马路边上。
  重新回到车里,我才觉得自己的脑子清醒了很多。这时,我才想起刚才自己竟然把凝薇一个人留在了小区的门口——这样做实在是有违风度与我一贯的作风。
  我给司机说了一声,让他重新把车开回我上车的地方。司机嘟囔了一句后,还是把我送会了郊外小区的大门处。我刚下车,黄色的出租车就像一阵风般驶走了。过了很久我才想起,我给了司机一张粉红色的百元大钞,竟忘记了要他找钱,难怪他走得这么急。
  我梭巡了一下四周,在月光下,周围一片寂静,我没有看到凝薇。也许她已经一个人回家了吧,于是我摸出手机准备给她打个电话。
  这时,我又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先生,您看到一只走失的猫没有?全身都是黑色的。”我回过头去,又是那个刚才遇到的黑衣老太太。我刚才下车的时候明明看到四周没有人的,不知道这老太太是从哪里突然出现的,她真是形同鬼魅。

  虽然我对黑猫素无好感,但我还是抱歉地摇摇头,说:“对不起,我没看到。”
  老太太木然地呆立了片刻,转过身去,踟躇着向远处走去,瘦弱的身躯慢慢隐没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没再理会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老太太,掏出手机拨出了凝薇的号码。出乎我的意料,我竟听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了铃声。我在电话里对凝薇说了几句话后就切断了通话,向铃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在经过了一条低矮灌木丛中的小道后,我看在一幢大楼的门洞看到了凝薇,不知为何她竟蹲在地上,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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