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第十八层(10)

我不禁打了寒颤,道:“这也太变态了。那个人被制成工艺品人了?”

李响确认了我的猜想,因为他接下来在一个浴缸一样的巨大容器中看到正躺着一个胖子,他躺在那里像一摊软体动物一样,十几只巨大的注射器插在他的身上,注射器用软管与旁边的一台仪器连接。这是注射“骨骼软化剂”的机器。而那个胖子看到李响后,眼睛立刻放出哀求的光芒,那眼神即恐惧又绝望,而且还有着一丝愤恨。但他完全不能动,骨骼软化剂把他化成了一堆软体动物,装到事先制成的玻璃容器,他便成了这样形状的工艺品。

李响注意到,那容器是特制的,另外有管子伸出来,可以通过这些管给玻璃容器里的人进流食,再从肛门处外接的管子排泄,这样经过特殊处理的“工艺品”就可以存活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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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欲取之,先予之

李响看清这些后,如坠地狱一般,恨不得立刻逃开,他疯了一样冲出工作室,经过那件“工艺品人体”时,仿佛听到那人正困在畸形的玻璃容器里无声的哀号着。

李响疯了,失去了理智,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见一扇门开着,便冲了进去。却一头栽倒在一张大床上,他错进了主人的卧室里。

大床软软的,压上去有波浪起伏的感觉,李响听说过有一种水床,睡上去就是这种感觉,可这张水床更舒服,而且还留有人体的温度。但他此时没有心情体会这些,使劲想站起来,却被软软的床吸住一般,最后用力过猛从床上翻到地上。趴在地上的时候,一颗硕大的头正对着他的脸,那是一颗长在床上的胖子的头,而一根管子接在那颗头的嘴巴上。

李响“啊”地一声惊叫起来,那颗头的脸部也抽动了一下,李响猛地扯下床单,此时的他比刚才还要骇然。一个无比巨大的胖子正铺地床单底下,把床的框架添得满满的,估计也是因为注射了骨骼软化剂,所以他的身体像一只活的肉囊一样,成了水床的水袋。由于定期的进食,所以这张床还活着,还有温度,李响猜想下面一定也接出管子用来排泄的。

过了很久李响才从恐惧中走出来,恢复了体力,他小心谨慎地将床单铺好,他要逃离这个天堂岛。临走时他看了一眼那张“床”的脸,有点眼熟,像蔡久常,但是胖子的脸都差不多,这人也像胡三哥。李响明白了,这就是升到第十八层后胡三哥的下场。

李响心里很害怕,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是又说不出是什么,总之这并非是想象中的天堂,从一开始好事就来得太容易了。他突然想起刚刚听到天堂主人在电话里说的话,“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他要从这群流浪汉身上得到什么呢?

李响不知不觉汗流浃背,惶恐之余竟然找不到来时的那个杂物间,当他推开那扇以为是杂物间的门时,一股热浪迎面扑来,中间还混杂着一股焦糊而醇香的味道。眼前一个宽敞的车间展现在他的眼前,瞬间,李响整个人却仿佛被冰冻住了一样,彻骨的寒意竟是从心里涌上来的。

李响发誓说那是他此生看过的最骇人的一幕,相比那件“活工艺品人”和“人床”,那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是一间像篮球场地般大小的车间,车间的一侧房顶上吊下两个发光的笼子,那笼子竟是由一环环的高能灯管组成的,而笼子里罩着的是一个胖子,胖子的身体悬在灼热的灯管中间,赤裸的皮肤被烤成了褚红色,滋滋地冒着热气,油脂迫不及待地被高温逼出来,顺着身体滴滴答答地淌进下面一只容器里,已经快接满了快一桶,清澈透明。而在房间的另一侧则是一个巨大的锅,里面翻滚着焦糊的块状物,上面浮起的油脂被一根滤管过滤后流进旁边的容器里。在角落里码放着一桶桶的油脂,分别标着一等品、二等品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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