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 作者:成刚(2)




那个女孩叫七丫,是镇东头王老蔫的第七个丫头。

王老蔫七个女儿嫁了六个,七丫也许配给了邻镇一个年轻的跌打医生。原本去年七丫就该嫁过去的,但那跌打医生死了爹,三年内不谈婚嫁,这事就给拖下了。七丫长得俊,这是王老蔫很引以为自豪的,所以,他对七丫管得也严。那个跌打医生早就看好七丫了,但爹死了,没办法,只能再憋三年。后来跌打医生晚上来过秀水镇一趟,七丫背着王老蔫跟他出去了。跌打医生原本只是想来看看七丫,但那一晚七丫的举动让他很激动,然后就像狼一样扑了上去。事后跌打医生不放心,他想这丫头也太野了,就跟王老蔫说了。王老蔫知道女儿跟他有了这一手,很不高兴,但从此以后,在看管女儿这方面不敢马虎,就连跌打医生后来想重新温习那晚的功课都没有机会。

王老蔫于是就很得意,自认为教女有方,但他不知道,他女儿在蓝衣人出现之前的那个夏天,就和一个叫子羊的青年好上了。在那整整一个夏季里,他们频繁地约会,只把王老蔫蒙在鼓里。夏天是秀水镇最美好的一个季节,所有女孩子都脱去了沉重的冬装,她们的心事也像新苗样开始发芽。秀水镇没有春天,夏天就是年轻人发情的季节,七丫和子羊在一块儿,七丫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比子羊更加渴望。

然后就是冬天来了。冬天的约会需要抵御寒冷这个敌人,秀水镇的晚滴水成冰。七丫有好长时间没有和子羊出来了,子羊心里很痒,这天晚上就像以往一样带了酒到七丫家。

子羊的父亲是秀水镇上唯一的酿酒师傅,他做出来的酒对秀水镇上的所有男人绝对有吸引力。但是酿酒师傅几年前去世了,镇上的男人再也喝不到他酿的酒了。子羊带的酒当然是父亲留下来的,而且还都是上品,馋酒的王老蔫就是抗不过酒的吸引力而门户大开让子羊钻了空子。

 下一页 尾页


王老蔫喝点酒,就睡了。七丫偷偷溜出来,子羊在外面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七丫握着子羊的手说你冷吗?子羊笑笑说现在不冷了,刚才冻得要死。七丫就很大声地笑,牵着子羊的手向前跑。子羊说,今晚得找个暖和点的地方,七丫想想说我知道一个地方。子羊问在哪儿,七丫说你不要问跟我走就行了。

七丫带子羊去的地方是去年冬天跌打医生带她去过的,有一个棚子,可以挡风,还有很多的柴禾,可以御寒。两个少年男女钻进柴禾堆里,子羊搂过七丫找到她的嘴,手刚把扣子解开,忽然一声巨响,柴草棚前面的房子便倒了。一个人影很迅速地窜进来,一头载倒在柴禾堆里,离七丫的头只有两三尺远。七丫和子羊的心立刻悬了起来,但他们没有来得及做任何事情,在倒蹋的房子里又飞出一个人来。

冷面、蓝衣,手执黝黑的铁枪。这是七丫第一次见到慕容小天。

慕容小天的枪后来就指向了驼背老蔡,并且枪尖还在老蔡的咽喉上画出了一朵梅花。


子羊的手捂在七丫的嘴上,阻挡了将要喷出的一些尖叫。

像传说中的江湖人一样,慕容小天从容地取出一方白帕,擦去枪尖上的血迹,转过身去,就要离开。这时,他忽然停住了,再转身,向七丫和子羊藏身的柴禾走来。七丫和子羊不知道,慕容在刺杀驼背老蔡时没有出汗,这时额头上开始有一些温热的潮湿。他在转身的刹那感觉到了柴草堆里浑浊的气息,气息是那么明显,但他刚进来时只想着刺杀老蔡而没有感觉到,这绝对是个不好的征兆。他的枪已握紧。

七丫忽然做出了决定,她推开子羊站了起来。在站起来的同时她还做了件事,就是猛地把衣服拉开,露出了雪白的胸膛。

您可能还会对下面的文章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