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降(4)
看来她并未介意我的唐突,我决定再也不和她提及感情,以免连朋友都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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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期末,考完了最后一堂试,我接到敏敏传来的短信,说她回国了,不日回到大理。
我和她终于可以不透过视讯相见。
敏敏回来那天,我情绪特别激动,尤其她是主动到我家拜访,那天父母都正巧不在家,她身上依旧带有我喜欢的那种空灵气质,没因在香港居留的六个月而有改变。
“喝茶,咖啡,还是果汁?”望着她的笑脸,我顿觉手足无措。
“哪种方便下降头,就来哪种。”
她仍然惦记我那天的失言吗?“对不起,敏敏。”
“傻瓜,真会下情降的人才不会说出口,会偷偷摸摸地动手。”
接着她告诉我,她在香港时遇到一名马来西亚来的交换生,向她屡献殷勤,她置之不理后,对方却想用情降对付她。
“他用的是那种特别阴险的降头油,俗称和合油,是由一具刚下葬的冤死女尸经过降头师连续七七四时九天的施咒后坐起,从女尸下巴取出的液体,据说只要擦到异性身上任何一处裸露的肌肤,对方便会丧失理智,任他为所欲为。”
我倒抽一口冷气,“敏敏,你该不会被……”
她嫣然一笑,“傻瓜,忘了我是巫师后裔,怎可能被这种雕虫小技害了?”她随即从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瓶,“这就是他用的降头油。”
敏敏居然拿得到这个男同学的犯罪工具,“他人呢?”
“下降头不成的话,会被降头鬼反噬,我想他的下场应该不会太好。”
尽管敏敏是以温柔的语气说道,我仍感不寒而栗,彷佛眼前的敏敏不是我深爱的敏敏,而是另一个陌生女子。
她突然起身,“给你吧。”
“什么?”
“把降头油拿去,除了我以外,你喜欢哪个女生,我都准你用在她身上。”
原来在她眼里,我竟是如此低俗的薄情男吗?我悲愤地拿起瓶子,砰地一声摔在地上,棕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蔓延开来,形成诡异的图像。
她微笑道:“你真是个好孩子。”
她明明与我同岁,竟说出如此老气横秋的话,让我忿忿回以,“我才不是孩子!”
她点头,说有点事不得不去处理,和我道别后即行离开,留我在家用拖把清理降头油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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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恐怖飞头降
回国后的敏敏似乎很忙,不但暑假见不到她,开学后她也常请假,不接我的电话,也不登入QQ,当然也可能是不想回复我的Q讯,偶尔见到她面想和她多说句话,她也会行色匆匆地离开。
她讨厌我了吗?或是我得罪了她?
由于不知她家住何处,不能登门拜访,她又没有特别要好的同学,使我连想托人打听也不成,只能忍受相思的煎熬。
由于分心之故,这个学期的学业成绩惨不忍睹,父亲不知是因我对敏敏爱恋的缘故,只当是我无法适应,于是决定让我休学,回到马来西亚复学。
这样,我更见不到敏敏了。
思念宛如一把刀,随着时间的经过更见锋利,割得我心淌血不止。
我用自己积攒下来的零用钱买了一张周末夜晚飞大理的机票。
出发的那天我离开家,偷偷摸摸地想到路口拦车,心想只要能回到大理,就有机会见到敏敏。
时值深夜,街道冷冷清清的,苍白的路灯灯光,衬以零零星星的狗吠声,周围氤氲着迷离。
这里是真实世界?抑或我在不知不觉中睡了,梦里幻想着自己跷家,才会产生不真实感?
凄厉的猫叫突传入耳里。怎么回事?我匆匆地朝发声处跑去,不可思议的景象在我眼前展开,有颗头颅正在吸食躺卧在地上猫体的血。不,与其说是头,那头颅下却连着肠胃等器官,就像放在理科教室的人体模型,只是活生生而血淋淋地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