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诅咒(8)
此时太阳已经露出了一半,气温也开始上升,我的鼻子上起了薄薄的一层汗珠,我们拐进了一条小路,再往前走一片绿的发黑的小树林出现在路边,听说这是阴木,曾经村子里有人用阴木雕观音,那观音黑的发邪,大庵堂里没人愿意帮他开光,后来那人拿着观音去找了个算命的道士开了光,道士当时也缺钱,就收了,开了光后,贡了不到一个月,一家人都七七八八死完了,那观音也不知了下落,后来村子里就把雕观音的木头叫做阴木。
一进入阴木林,一阵阴寒的感觉袭来,鼻子上的汗没了,手臂上也起了一层层鸡皮疙瘩,我紧紧的跟在奶奶身后,阴木林中有一块不小的空地,空地上挖了个不小的洞子,杨大师站在洞子旁,冲抬棺的人招招手,棺材到了洞子旁,嗦呐声停了,杨大师的徒弟甩了两下拂尘,喊,下葬,棺材缓慢平稳的落到了洞子里。
杨大师脱下原本穿的军绿色跑鞋,换上了黑色皮鞋,踩上了棺材,一阵神神叨叨的念着,棺材尾部不知道何时抱来了公鸡在那坐着,公鸡眼盯着杨大师,似乎一举一动都在它眼里,那眼神就像是个人。
杨大师大约走了八步,然后停下朝公鸡鞠了个躬,将公鸡抱到棺材中央,然后就出了洞子杨大师要大爷爷抓把土撒进坑里,然后抬棺材的人开始埋土,从头至尾,那只公鸡都一动不动坐在棺材上,伴着棺材,被埋进了洞子中。
后来我问奶奶,“为什么公鸡不跑不叫呢?”奶奶说,“那公鸡只是个壳子,公鸡里面是你二奶奶,大师把你二奶奶的魂召来看看有什么不甘入土的事么,如果有,就得帮她了了(liaole)”
我问,“那二奶奶没有想做的事么?”奶奶摇摇头,“你二奶奶没有啊,从头至尾,从来就没有。”我点点头,手被奶奶拉着,回了家,送丧前除了抬棺的人吃了饭,我们都还没吃,我感觉肚子饿的咕咕叫,不过幸好,到了宅子饭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一顿饭吃的比较轻松,二奶奶下了葬就没什么大事了,哦不,还有守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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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大爷爷就将家里的姑姑伯伯叔叔们召集起来,好像是说守头七不需要那么多人,可以走一些,意思就是不想留的可以走了,我躲在门后,悄悄地听着,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听这些,大概那只有我一个小孩,很无聊想找些事做吧。
我听见小姑说“爸,来了这么些日子了,乐乐一直在他爷爷家您也知道,乐乐爷爷身体不好,我就先回去了。”大爷爷嗯了一声,小姑就出来了,我赶忙藏了起来,小姑拉着姑父匆匆走了,后来隔的有些远,我只看到叔叔们出来的身影,我爸,大伯,大姑,七叔留了下来,这下留下来的就只有大爷爷,我爷爷奶奶,大伯大婶,我爸妈和我,还有大姑和七叔,大姑未出嫁,是个老姑娘了,七叔是最小的叔叔,此时刚满20,今我想不明白的是,大奶奶竟然也走了。
此时大宅子里已经显得有些空,我只想快些过头七,好早些回自己家。
头七原来就是第二天,下葬的第二天就是头七,这难免有些奇怪,不过二奶奶已经死了些时日,这样一来也就正常了,大爷爷说头七的夜最难熬,死去的人会以活着的形态,声音出现,守头七的人不能打开门,不然死去的人有了留念,就会把亲人带走,大爷爷让小叔去村里牵条黑狗栓在大门口。
奶奶带着我去扯一种草,外表细长翠绿,剥了外面的一层皮里面白色的东西可以做灯芯,今晚我们要点油灯,今天因为人不多所以我也来帮忙,没有往日那么闲,扯了草,拿回宅子里剥,姑姑和妈妈去庵堂里买香,那种大把的熏香,爸爸和小叔去锁房间,到了晚上连厕所都得锁,小叔牵回来的黑狗没精打采的趴在门下,舌头吐的老长,今天十分热,奶奶说今晚会过得很快,我问为什么?奶奶说,夏天晚上7点多天才黑,早上六点多就天亮,不会太难熬,要是冬天就难熬了。我哦了一声,看着趴在门口的黑狗想要不要给它喂点水,我和奶奶说,“奶奶,我去给狗狗喂点水吧。”奶奶看了看狗,点点头,我去厨房拿了个碗,盛了清水放在黑狗面前,没想到黑狗只是抬头看了看,又趴下去了,完全没有要喝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