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师和女孩(5)

在我眼皮底下,只有女孩的嘴在一张一翕地动着,还有那张带着浓重黑眼圈的苍白的脸,活像一只丑恶的软体动物。

我的头脑错乱了,我想起了当自己还是孩童的时候,曾经踩烂过这种苍白色的蝎子,一脚下去,蝎子就会‘嗤’地一声迸出一股青黑色的浓汁儿。

我要踩死这只长相奇丑的蝎子,我要用刀子剁碎它。

该死了蝎子又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蠕动了。

好,弄死,就这么办了吧,我举起手中的剃刀,对准了那头蝎子苍白色的肚子。

只听见‘哎唷’一声凄惨的悲鸣,我的眼前一片殷红。

我脑海中的幼儿世界一下子消失了,我回到了现实世界,剃刀已经不在我的手中,而是深深陷入女孩的咽喉中了,殷红的血水发着咕嘟咕嘟的声响往外溢出。

我慌了,不知如何是好。

“救命。”我撕咬着声音叫唤起来。

“喔……。”我听到了女孩的呻吟声。

“天哪,我怎么了?竟然干出这种蠢事。”

“就——说—是——因——为——我——自——己——动——了。”这是女孩死前的最后一句话。

我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血还在流。

女孩已经死了。

理发师篇(尾)

最初,我被作为杀人嫌疑犯逮捕起来,嫌疑的内容发生了巨大变化,致死的原因旋即成了业务上的重大过失。

警察找不到杀人的动机、

在警察到现场前,我将女孩口袋中的收据全都烧掉了,所以,无论从那一个角度来看,我和女孩就只有一条联系,一个理发师和顾客的关系。

“正当我修到女孩咽喉边的头发时,她突然大幅度地扭动了身子,所以……。”我一边说着一边想到了女孩死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他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善良的话来呢,在我看来,她可是令人生厌的诈骗犯呢。

法官最后对我的判决是行刑一年,缓期三年执行。

我对这样的从轻发落感到有点意外。

当然,我是不准营业了,连我自己都感到,女孩的死相还存在我脑海中,我是没法拿起剃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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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篇(一)

我叫赖曾裕瞳,今年14岁。

我出生在一个中产阶级家庭,母亲很早便过世了,父亲是海军部军需处的职员,待遇优厚,但是他的挥霍无度和糊涂的头脑弄的整个家庭陷于拮据,父亲终因巨额的欠债锒铛入狱,这个城市有一种“债务入狱罪”,一个人如果无力偿还债务就有可能被监禁,直至还清债务。

父亲入狱后,我不知恁得患上了一种怪病,每天头发都会长长30公分,所以每个连三天,我就得自己动手剪一次头发,本来还指望头发可以卖一笔小钱,却由于发质太差,没有美发店原因购买。

父亲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一定要把父亲从监狱里救出来。

但是要想救他就需要一大笔钱。

我每天都去捡垃圾,我的衣物大多是捡来的,脚下穿的这双皮鞋,左边是36码的,右边却是41码的,走起路来很不舒服。

之后,经介绍,我进了华莱士鞋油厂当学徒,和满地板跑的老鼠还有小混混般的孩子挤在一块,每天工作10多个小时,与成年人无异,薪酬却少得可怜。

我在想,这样下去,我工作几十年都没法救出父亲。

还算幸运,我加入了人寿保险,保险金是叁佰万元,要是有了这笔钱,就可以救父亲出狱了。

问题是我全身上下除了患有长头发的怪病外,身体是出奇地健康,而要是自杀的话,人寿保险也就无效了。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目睹了一场车祸,一辆轻便的黑色轿车撞倒了一个从幼儿园回家的小男孩,小男孩当场死亡,肇事车辆逃之夭夭,而整起事故就我一个人目睹了,我记住了肇事车辆的车牌号,然后从车牌号找到了肇事者是开理发店的,我决定利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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