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羊(3)

至于晓红供词里所提到,自己只知药瓶里的是安眠药,并非毒药,是在安生大药房所买。经查证,安生大药房的确有出售此瓶子的安眠药,但对里面药物所检验的毒性却自称不知情,安眠药厂家也出示了证明,本厂不可能配制出死者服用的毒药,并且从未有过类似产品的生产。

除了解释不清毒药来源,其它一切证据皆可认定晓红为凶手,于是,此案顺利移交检察院提出公诉。

 下一页 尾页

4

晓红在看守所里一言不发,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用了两年的安眠药怎么会变成了毒药。她除了吃饭,上厕所,就一个人坐在墙角呆呆地想,倒底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朋友,家里也没有第二个人进来过,那个药瓶子一直就带在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除非神仙害她,否则怎么会突然变成毒药了呢?莫非她妈妈爸爸想她了?要召她去见面?

晓红害怕了,她开始哭起来:“爸,妈,我知道你们想我,可是,我还想活多两年啊,我要挣多点钱,给你们烧多点纸钱,你们在下面先买房买车,买飞机都行,这样我下去的时候,也有好日子过,爸,你还想到下面也摆摊被货车撞死吗?你有钱了,可以去开车撞人,就不会被人撞了,妈,我赚了钱,你在下面又得癌症,也有钱治啊,可是,你们急什么啊,这么快就要拉我下去,谁给你们烧纸钱啊。”

哭累了,她就唱歌,唱小时候妈妈教的小曲儿,都几天了,她很想睡一会,可总是睡不着。觉得身体还靠着这墙,灵魂已经快见到她爹妈了。

后来,她叫来管教,说给我两片安眠药,我睡不着。管教愣着盯了她好久,一言不发走了,一直也没给她安眠药。

晓红慢慢连饭也吃不下去,肚子胀得难受,晚上的时候,脚也有时候会突然抽搐,她搓着脚,对她妈说:“妈啊,你来了是不是,你上了女儿身了吧,你看,你的风湿都到我脚上了,呵呵,要不你出来,咱说说话,几年没见,你老瘦了胖了?嘿嘿。”

最后,警察断定,毒药在黑市可以购买,以此推断出了来源,打击黑市药品,属于另案处理,在本案不作深究。

过几天,正式开庭了。

5

晓红在法庭上无精打采,她根本无话可说,从头到尾只有她和死者呆在一起,晓红想到自己踢他的时候,可能都已经死了。请来的证人一个个上去发言,包租婆滔滔不绝地控诉她总是半夜三更大声唱歌,吵得大家不得好睡,还整天浓妆艳抹,白天睡觉,不干正经事。辩方律师问,那你怎么还租给她?包租婆怔了一下,嚅嚅地说:“她交租很准时。”

还有夜总会的小姐们,她们的证词虽然对晓红有利,夸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但是于本案无益。

酒店服务员证明她有与不同男人开房的习惯。

最后一个词人是死者堂弟,他一上去,晓红突然觉得非常面熟,怎么也记不起来,后来听说那晚他也在夜总会,只是坐在吧台边,晓红心想,可能就是这样见过一下吧。

堂弟的证词起到了确认的作用,说的也是事实,那晚她的确和死者跳了一晚上的舞,郑哥的精力很旺盛。

死者老婆突然在庭上发起飚来,痛哭流涕大骂晓红是婊子,杀人犯,要法官枪毙她。晓红听了微微一笑,这也不错啊,合家团聚。

堂弟过去轻轻抱着嫂子安慰她,找纸巾给她抹眼泪,眼神中流露出无限柔情,晓红看呆了,她记忆中老爸就是这样看老妈的。

控方律师走过来,递个文件给女人,女人接过来给堂弟,说:“你帮我看吧。”

堂弟接过,习惯掏出眼镜来戴上,突然,晓红脑海里闪过一个脸孔,她不顾一切冲这边喊:“黑眼镜——我认出你来啦,哈哈哈”。

您可能还会对下面的文章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