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后(2)

显然大李也被吓住了,片刻之后,他才吃力地说道:“这么陡的山路,开车很危险的,您就让我们借住一晚吧。”

老头不为所动,转身继续走。对付这种极其不愿意接受采访的对象,我只好拿出撒手锏,说道:“村长,即使你今天拒绝了我们,明天或者以后,也会有更多的媒体过来采访你们。既然你们不愿意接受采访,那我们就待一晚,明天一早就走,保证不告诉别人我们来过这里,这样总行了吧?”

委婉的威胁似乎起了作用,老头儿转过身,用惨白的眼睛扫过我们,最后面无表情地对我们说:“进来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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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土味,很久没有人住的房子才会有这种味道。

大李问:“大爷,灯开关在哪儿?”

村长找了个地方坐下:“我们这里没通电。”

我有些无语,很难想象在这个年代,还有这么封闭落后的村子。

“那有没有蜡烛?”大李说着,“噌”的一声打着了打火机,明亮的火苗蹿出。

“住手!”村长忽然抓起身边的东西用力地砸向大李,情绪激动地吼道,“把那东西拿开!”

那东西从大李耳边擦过,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是一个大口的搪瓷杯子,表面的瓷已经掉光了,看上去年头颇为久远。

我们全都愣了,只是一个打火机,就拿这东西砸人?大李把打火机合上,惊魂未定地轻声骂道:“有病啊!”

我不知道这老头儿是不是有什么怪癖,询问他能否打开手电筒,这下他倒没有反对。

借着手电筒的光芒,我和大李大致看清了这房间的格局。这间屋子里算得上完整的东西只有灶台和饭桌椅,墙角堆了一堆东西,前后左右各有一个门,我摸了一下桌子,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

这里非常古怪,我真不想等到明天,于是试着和村长套话:“大爷,听说咱们这个村子里的人,眼神都特别好?”

“胡讲!”村长说,“就说我吧,得白内障这么多年,眼睛已经快看不见了。”

没等我继续讲下去,他站起身来说道:“右边房里有床,‘你们就在这儿住一晚上。”村长站起来,走进左边的房间,走进门前又强调了一句,“明天一早就走吧。”

右边的屋子里只有一张大炕,炕上放着两床被子。床单和被子不知道放了多久,用手摸上去一种黏黏的滑腻感,甚至还有许多交错的蜘蛛网。

看着这张床半晌,大李冒了一句:“这地方到底是住人的还是住鬼的?”

我们把被子挪开,把炕上的灰擦了擦,没脱衣服缩在墙角。

“你怎么看?”大李问,“明天真一早就回去?”

我摇摇头:“这村子太古怪了,村长鬼鬼祟祟的,肯定在隐瞒什么。明天一早我们再找其他人问问。”

山里的夜晚是比较凉的,但长途车程的疲劳还是让我们很快睡了过去。

我又梦到了有人在给我滴眼药水。最近眼睛不舒服,酸涩胀痛,不得不滴一种医生开的眼药水,以致总做这样的怪梦。

“滴答!”

药水滴到了眼皮上。

“滴答!”

药水又滴到了手上。

我的眼睛痒得要死,可是像是故意捉弄我,眼药水怎么都滴不到我的眼睛里。

我开始着急,觉得眼睛痒得似乎要爆炸一般,我愤怒得几乎要狂吼出来。

“滴答!”

过于真实的触感让我猛然惊醒,与此同时,一颗硕大的水滴又打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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