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至死(3)

我猛踩油门,车驶向了田丰路。

路上,我时不时地从后视镜里偷瞥刀疤女人,发现她除了有块刀疤外,脸长得还算清秀可人。

刀疤女人看到我时不时偷瞥她,不禁羞涩地垂下了头,脸上闪过两抹红晕。

车到了田丰路,珍姐又下了车,我趁珍姐不在时,主动用手语跟刀疤女人搭讪,没想到的是,刀疤女人也是哑巴,她很乐意跟我聊天。

我们聊了很多,我知道她叫雪莲,自幼是孤儿,她脸上的刀疤是男友醉后发酒疯时,用匕首划伤的。

我用手语问她:“为什么要跟珍姐上这辆车?”

她用手语回答:“珍姐说,她可以把我脸上的刀疤去掉,而且还能让我变得比以前更漂亮。”

我的心咯噔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半小时后,珍姐回来了,她身后又跟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左半边脸上有块青红色胎记。

车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到日落西山,珍姐才对我说,小徐,回古宅吧。

我调整车头,驶向了古宅,此时,车里已经坐了二十五个脸上有残疾的女人,她们跟雪莲一样,都希望自己可以变漂亮。

回到古宅,珍姐把那些女人分批送到了青砖白瓦的小房子里。

雪莲是最后一批被送走的,临别时她用手语问我: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我用手语告诉她:想见我时,就把房门弄坏,我修门时,你就可以见到我了。

雪莲兴奋地点了点头,脸颊上不知何时,飞上了几朵羞涩的彩云,我知道,这个女孩已然爱上了我,就像我从后视镜里偷瞥她时,一眼就爱上她一样。

雪莲走时,我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个小铁锥,这样可以更方便把门弄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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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宅里又响起了女人的哭泣声,她们开始没日没夜地哭,哭声几乎把我的耳朵震聋了。

我忽然想起了雪莲,她会不会也在哭?

一想到哭成泪人的雪莲,我的心猛地疼了一下。

雪莲,我想见你,你怎么还不把门弄坏,弄坏了门,我就可以见你了。

也许情侣间都有心有灵犀的电磁感应,我第一天想见雪莲,第二天,珍姐就告诉我,雪莲的房门坏了,让我去修一下。

我背着修理包,屁颠屁颠地进了雪莲的房间,进去后,猛地一惊:雪莲真的变漂亮了,她脸上的刀疤已经完全消失了,五官显得错落有致,十分好看。

我用手语问雪莲:“你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

雪莲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白色面具,用手语告诉我:“是这个面具让我变得漂亮的。”说完,雪莲戴上了那个面具。

望着那张面具,我忽然觉得它特狰狞特诡异,我对雪莲说:“别戴这个面具,我觉得它有问题。”

雪莲坚决地摇了摇头,说:“不戴怎么行?这可是我用泪换来的。”

“用泪换来的?”我不明白雪莲的意思。

雪莲继续用手语解释说:“珍姐说,这个面具可以让我变漂亮,不过戴上它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代价就是我必须每天不停地哭,而且还要哭出泪来。”

“为什么一定要哭出泪来?”我用手语问。

雪莲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雪莲摇头时,我看到她脖子上有颗红点在摇动,走近一看,是颗水晶珍珠,珍珠很小,珠心有个红点,心形,似乎会跳动。

“这颗水晶珍珠是哪儿来的?”我用手语问雪莲。

雪莲又摇摇头,用手语说:“我也不知道,这三天我一直在哭,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没留心有这颗水晶珍珠。”

我觉得这颗水晶珍珠分外蹊跷,让雪莲像往常一样哭两声,而且要哭出声来。雪莲虽不明白我为什么让她这么做,但还是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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