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悬民族风(6)
这点铁锈,最多只能让他颈子磨破一点皮,擦出一点血痕,哪可能磨得断喉管?即使铁锈再尖利一点,要磨断颈子,那得多疼啊!
见到中年人做出这样的举动,林婉月顿时哭了起来:“爸爸,你不要做傻事——”
果然,这个中年人是林婉月的父亲,也就是总指挥官林先生的儿子。中年人却仰天长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林沧海在江湖上也算有名有号,没想到却被卡姆昂那卑鄙混蛋关在铁笼里。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他诡计得逞,绝不能让他利用父亲的怨气来保佑他发大财!”
果然是条汉子,但我却怀疑,他都被关在铁笼里了,还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卡姆昂诡计得逞?
这时,从林沧海的颈子流出了一丝鲜血,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血腥气息,他怀里的那条小狗顿时叫得更加凄厉。
林沧海惨然一笑,将小狗放在地上,镇定自若地说道:“瓦素巫师的七日祭,必须在七天内,杀死七个我父亲的同乡,而且必须是活生生切下活人的脑袋。这条狗,我已经饿了它七天,现在它已经饿得什么东西都想吃了,嗅到血腥味,更会疯狂到极点。如果它再稍微大一点,知道我是它的主人,就算饿死它,它也不会咬断我的喉管,吃掉我的血肉,幸好它只是一条小狗,只知道服从自己的本能需要。”
我终于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他想让这条饿到极点的小狗,咬断他的颈子,吃掉他的血肉,他以这种方式自杀,让卡姆昂凑不齐七个与林先生同乡的活人,供给瓦素巫师进行七日祭作法。
而此时林沧海已经侧卧在地上,解开了捆在小狗嘴巴上的皮带,他的喉管,正好对着小狗的嘴。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连忙扭过了头。只是一刹那,我听到小狗的狂吠声,空气中的血腥气息陡然大增,而林婉月也禁不住发出了嘶声裂肺的嚎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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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动次打次
林沧海的死,实在是太惨烈了。那条小狗咬断了他的颈动脉,流了一地鲜血。
半小时后来为我们送晚饭的士兵发现了林沧海的尸体,立刻通知了卡姆昂和那个黑衣巫师瓦素,两人来到囚室后,看到尸体也颇为震惊,卡姆昂气得掏出手枪,击毙了那条铁笼里的小狗。
但这样一来,七个准备好了的同乡,就少了一人,七日祭看来似乎不能再进行了。
不过卡姆昂却冷冷扫视了我们一眼之后,阴沉着一张脸,说道:“七日祭继续进行,我会在第七天之前,再找一个他们的同乡回来,就算去东圭勒的旅游区绑架,也要绑回来一个!”然后他又随意一指,正好指到我,“明天,就砍掉楚歌的脑袋!”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青衣、小马和辛叔立刻长长吐出一口气,他们正为自己能苟延残喘几天的性命而庆幸呢。
我无意指责他们不讲义气,如果换成我,说不定也会和他们一样,长出一口气的。
我没胃口吃看守送来的晚餐,默默地坐在地上,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我才发现时间是过得那么缓慢,我脑海里已经回忆自己这辈子的人生好几次了,天却刚刚黑,我痛苦地抱着脑袋,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这时,我听到林婉月在她的牢笼里幽幽说道:“楚先生,说不定这一切还有转机呢。”
她的话音刚落下,我便听到囚室外的山谷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枪声。“一定是我哥哥来救我了!”林婉月兴奋地叫了起来。
哦,她还有个哥哥?真是太好了!虎父无犬子,林沧海的儿子敢单枪匹马来救妹妹,肯定也是条汉子。但枪声很快就停止了,又过了一会儿,一个遍体鳞伤的年轻男人被卡姆昂拖进了囚室,一看到那男人,林婉月便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