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无尸(3)

根据这一重要线索,我和同事们查询了城市监控系统的维修记录,很快便发现,城西游乐场的监控也在23号出现问题,而且,游乐场“鬼屋”的霓虹灯也坏了,变成了“鬼至”。很快,我们便在鬼屋那些橡胶质的残肢断臂中间,发现了真正的尸块。

死者的尸体拼凑完毕后,身份也跟着浮出水面。

死者叫卢姗姗,23岁,单身,独居,无业。经过仔细排查,她的亲友、房东以及所有与之有关联的人,几乎都排除了嫌疑。唯一可疑的,就是她邻居口中那个“看起来很有派头”的男人”,卢姗姗的公寓管理员也说,她最近好像跟一个有钱的男人关系暧昧。但那个男人到底是谁,目前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邮局分尸案”的搜查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而我也由于在搜寻尸体一事上立了大功,得到了领导的褒奖,无论这个案子最终破没破,升调应该是没问题了。

但,魏笑终究还是出卖了我——她在微博上公布了我有“图形恐惧症”的秘密。当然,她信誓旦旦地说那个微博是某个跟踪狂冒充她注册的,那条微博自然也不是她发的。

结果,别说升调了,连我的饭碗都岌岌可危。领导将我从这个案子中撤了出来,令我拿到医生的康复证明之后,才能继续回局里工作。“图形恐惧症”又不是感冒发烧,更不是吃几片药就能治好的,难道我的警察梦就这样被一条微博断送了吗?

看来,我真的应该去见见李医生了。

4.

李医生和我想象中一样,瘦高、白净,戴着黑框眼镜,笑容亲切,语气温和。他的诊疗过程也和我想象中一样,做做测试,画画图画,问问问题,诸如此类。其实我之所以明确知道自己患有“图形恐惧症”,就是因为早在李医生之前,我就已经看过无数心理医生了,没用!

“您别费劲了。”李医生一直在喋喋不休地长篇大论,言语间不断跳出一些不知所谓的专业术语,听得我心烦意乱,“您只需要给我出个康复证明就行了,要多少钱,您开个价!”

李医生愣了愣,一脸认真地说:“这可不行。听魏然的姐姐说,您可是人民警察,这样的心理疾病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会威胁到您的人身安全。”

“魏然的姐姐?”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魏笑啊!”李医生说。

“哦,我想起来了,她弟弟患有幻肢疼。”

李医生点点头:“没错。因为不能接受失去右臂的现实,总觉得那只手臂还在,总觉得自己还能重新回到赛车场,那只已经不存在的手臂,才会疼得如此肝肠寸断吧。”

“魏然是个赛车手?”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可又想不出怪在哪里。或许,从魏笑相识以后,关于她的一切,都有点怪吧。

“绝对专业级水准的业余赛车手!”李医生说到这里时,显得神采飞扬,仿若变了一个人,“当年魏然还代表我们学校去参加比赛呢,结果赢了大奖回来却挨了训,因为那个所谓的校队,是他自己私自折腾的,哪有医科大学组织赛车队的啊!”

“魏然是学什么的?”(鬼怪吧:http:///转载请保留!)

“外科。”

果然!天助我!

“那么,”我按捺住心中的兴奋,问道,“有幻肢疼的病人,会不会因为无法接受断肢的现实,而做出一些非同寻常的事?这么说吧,病人觉得疼痛,是因为只要痛感存在,就能证明那部分肢体是存在的。那么,为了证明那失去的肢体是存在的,病人还会不会有一些别的反应?”

李医生说:“嗯,有一些严重病人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比如故意伤害别人来证明缺失的肢体的存在。”

您可能还会对下面的文章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