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之藤(3)

在吕梁那里金翘感受到了一种令她悸动不已的东西,渐渐不由自主地迷失在了吕梁柔和温暖的慰藉里。吕山似乎也不想阻止事态的发展,终于有一天,在吕山又一次对金翘施暴时,吕梁救下了她并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那装璜考究、布置古雅的小户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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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时候起了那个心的,金翘想不起来了,在她面前,吕梁也从来没有明确地表示过什么,可是他们心有灵犀。

那一天,吕山又一次喝醉了酒。他进门,没有换拖鞋,先是蹿到厨房里推开正做饭的弟弟,拉开一个抽屉痛痛快快地出了酒,然后扯过金翘照她的脸上呸地吐了一大口口水。吐过,他暴着一双布满血丝、大而无神的眼睛仔细地观察那口口水的流向及妻子的反应。此刻,他的心情一定是快乐无比的,因为从他的眼晴里金翘读到了这个内容。

该死!真该死!口水一点点地往下流动,金翘没有去擦,悲愤屈辱的泪水慢慢地溢出了她的眼眶,她冷冷地盯着吕山因为长期酗酒而变得有些肿胀的脸,心里只想着一个字:杀!

在金翘默默流泪时,作为他们亲人的吕梁什么也没有说,他没有指责哥哥,也没有宽慰嫂子,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脸上木木的,只有一团不易察觉的小火苗在他的眸子深处一跳一跳的,后来就隐匿起来了。

这天晚上,金翘没有吃饭就睡下了。半夜,她被一阵有力的咚咚声弄醒了,睁眼一看,床上有两个扭成一团的身影。凭多年生活在一起的熟悉,她马上就分辨出下面的那个人是她的丈夫吕山。她惊骇地坐起来,本能地伸出手想拉开骑在丈夫身上的那个人。当她的手触到那个人的胳膊时,她机灵灵彻底清醒了,没有人对她说什么,她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她不动声色地加入到了扭打中。

那是一个多么漫长的过程啊,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一样。在三个人的气喘吁吁中金翘惊异地发现,人在生命的最后本能的力量竟是那么强大,可是她相信两个下定决心要置某人于死地的人力量更强大!

第二天,阳光明媚,暖风和煦。金翘醒来,听到小院里传来沙沙的挖掘泥土的声音,她披上睡衣走到窗前往外看,只见吕梁正在院子的左边用铁揪挖着一个土坑,那土坑现在已经足够深了,可是吕梁似乎还不放心,他身形敏捷地跳进土坑内继续挖。他一下一下地挖着,柔软黑亮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下一下飘动着,金翘的心也一下一下随着他的动作被爱意充满了。

她走出门,站到门前的台阶上抱着双臂无限爱恋地地端详着吕梁,心里有个温柔美艳的小虫子在轻轻地蠕动着,让她心痒难耐,甚至几次冲动地想扑上去抱住他,狠狠地亲吻他紧紧抿着的红唇,可是她身子晃了晃没有动。

吕梁觉察到她在看她,抬头冲她温和地一笑。她也笑笑,可是瞬间,她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她想起那个初识吕山的浪漫夜宴,那天隔着几个人,吕山也是这样不时冲她温和地笑笑,一样的高大,一样的风流,一样的宽额头,一样的挺鼻梁,一样的黑眼睛,一样的白牙齿,可是物是人非了,她的眼睛不知不觉中有些湿润了,可是到底为了什么,她说不清楚:为新生活的开始,为旧生活的结束?为旧人的哭,为新人的笑?为死为生?她不敢再想,扭身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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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那株葡萄长势喜人,才几个月就爬上了架子,第二年春天,竟开出几串白色的小花来。

认识的人都为金翘庆幸,说吕山终于从失败的阴影中走出来了,这葡萄是个好兆头,看吧,要不了多久吕山就会东山再起了。他们还开玩笑,告诫金翘“苟富贵,匆相忘”。金翘总是嘻嘻哈哈地回答“当然当然”,可是转过身,她的脸就阴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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