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鬼故事之童魂(2)

“打开那口锅。”古轻远仍是这一句。

龙师傅脾气虽好,但这时也差不多快耗尽了,他想操起自己打的铁锹将这个外乡男人撵出门。这时,一个细细的声音从那口锅上厚厚的木盖缝隙间传出来。

是婴儿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

然后哭了起来,哇哇的,让人听了疼惜。

龙师傅赶紧奔过去将木盖掀开,看见乌黑的锅里躺着一个洁白的幼婴,白胖的小脚微微颤动,右脚心有一个细小的胎记。他无甚经验,手忙脚乱地将孩子抓起,像抱了个烫手山芋似地走到古轻远前,哽咽了许久,才慢慢地说了一句:“真的是个丫头啊。”

然后就哭了,泪眼滂沱。

他将幼婴抱到龙邱氏面前,女人起身抱过去,团在怀里再也不肯放手。

待龙师傅回头时,古轻远已经不见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上面有一排隽秀的字:

三月初三,寅时,龙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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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每一个外乡人都不会在这里受到地域歧视,但深圳从来就不是一个亲切的地方。

都市为人们调和了一盘光怪陆离的菜肴:既有看似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踩在塔尖上的自我满足,冷漠疏离的人际关系,也有日夜奔波的劳苦,躲在廉价出租房里啃噬哀伤的自怜,还有总是匮乏的安全感。

不是冲出重围,便是沉沦。但更多的人在中间的灰色地带挣扎。

生活在这里的人,老得特别快。他们的心承载了大于体重约二十五倍的压力,那已经接近极限了。

其中有一小部分人喜欢采用独到的方式来实现目标,为此,他们也会付出特有的代价。

付出与收获成正比,那是不谙世事的白痴理论。

往往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只得到一半甚至更少。但这算是幸运的遭遇。

还有少数人,就是那部分不走正常途径、采用独到方式的人,其下场简直可以用无间地狱来形容。

的确有那么惨。

不然,这栋夹杂在林立高楼中一隅,被危险的电线与广告牌所包围,破旧而狭小的赭红色楼房,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交通算是方便的,只是除了不小心走错路,很难有人会刻意拐七八个弯,穿过臭臭的背街,钻进这条小巷来。

一到十楼都是空的,连窗户都没有,黑咕隆咚的。

沿着楼梯走上十一楼,会发现有六扇门,一样的尺寸,一样的颜色,整齐地排在墙上,像六幅欠缺内容的画。

随便敲响哪一扇,都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门没关,进来吧!”

进去之后,就看见应声的人了。

这是一间偌大的空荡荡的房间,大约有七八十平米,或许有一百平米也说不定。一面全是门,六扇;门的对面全是窗,明晃晃的玻璃敞开着,没有窗帘,外面的景象如同宽幕电影上的画面般呈现出来。这样的房间在白日根本不需要人工光源。

应声的男人通常打着赤脚,盘腿坐在房间中的地板上,面前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还有一堆烟蒂和空酒瓶子。

来人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是想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但男人站起来,半眯起充血的眼睛,一抬下巴:“是来谈生意的吧?”

“是……不过我应该是走错了。”

“你没走错。过来!”

“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有点事情……”

“你给我站住!”

男人一呼啦冲过来,将那欲夺门而逃的来访者抓住。

“这是我的名片,请收下!”

“是,是。”来人惶恐而无奈地将那张递过来的皱巴巴的名片接住。

古轻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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