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故事之严刑(3)

她的眼神既纯真又温柔,丝毫没有提防警惕的意味。

我郑重地从怀里取出一张名片,从桌上推了过去:“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严刑。严酷的严,刑罚的刑,严刑峻法的严刑。”

“真是个好名字。”初恋的赞美听起来很由衷,“仅次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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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多数人看来,严刑不是个好名字,以前我也因此感到困扰,直到初中时,我发现班里有个同学叫温毅,于是释然了。

父亲犯了只重局部不看整体的错误。他觉得山海经里的刑天是个英雄,因此给我以刑为名。可惜我还没有那种被砍了头也要战斗到底的气魄,算是辜负了父亲的期望。

初恋的父母对她的期望是什么呢?生活永远如同初恋般美好?

从西餐店出来,我带她步行穿越了几条大街,道路两侧的房屋越来越破旧,最后我在一栋五层高的楼房前停住了脚步。

这栋楼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的典型结构,楼梯设计在外墙上,站在四楼的半露天走廊里,工业大学的操场一览无余。

走廊尽头的门半掩着,屋子里来麻将的洗牌声,一个粗嗓门的男人边笑边爆粗口,一个没好气的女声在催促,还有两个老人在咳嗽。

“这不会是你的家吧?”呛人的烟雾从门里飘出来,初恋厌恶地用手扇了扇。

我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换了张电话卡,然后对着房门拍了张照片,附加在短信里发了出去。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等。”

初恋没有问等什么,对着操场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笑:“我想明白了。”

“什么?”

“美食家对美食的执着胜于生命,如果以后再也不能吃到美味的食物,比杀了他还要命。我想你一定是昨天晚上对他动了手脚。”

“哦?”

“当然,我不知道你动了什么手脚,不过我知道,你抓住了他的痛处,所以他只能答应还钱了。”

“每个人都有痛处。”我不置可否。

“我没有。”初恋转身正视着我:“从小到大,我家庭美满,父母和睦,生活富足。我没有任何心理阴影,不怕得到,也不怕失去。”

“话不要说得太满。”我冷冷地提醒。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了眼号码,发出满意的叹息:“喂?是我……我想干什么?你猜啊……我知道你不在乎,谁都知道你很恨他们,不过……”

那边挂断了电话。

“失败了?”初恋用调侃的口气问,“要不要赶紧离开?对方要是报了警,咱们被带去派出所,你和我之间的约定可就失效了。”

“不用慌,这位置的视线很不错。”我展望四周,“就算警察来了,距离几百米外我就能看到。是他们赶上来抓住我快呢,还是我闯进屋子快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那家伙自然也明白。”

“我有点失望。”初恋轻轻摇头:“欠债不还,就威胁杀对方全家的做法实在太低劣,而且刚才听你讲电话,欠债的人似乎憎恨自己的家人,就算他不报警,只需要对你的话置之不理,下不来台的可就是你了。”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人?”

“你敢。”她的眼珠在阳光下更显得漆黑乌亮:“但你不会这么做,因为这样对你没好处。”

她的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响了。

“……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要是你不能冷静地和我说话,那么最好什么也别说。”

这次轮到我挂断了电话。

“看起来你好像挨骂了。”初恋不咸不淡地说,“欠债的这位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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