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刑架之我谋杀了我(6)


与贪心无关,纯属好奇,好奇耿杰的手机里是不是藏着关于他谋杀自己的秘密,我悄悄将手机塞进了书包里。

幸好爸爸的手机和这部手机是一个牌子的,数据线可以通用,我才能将它连接在电脑上充电。

在翻开耿杰手机通讯录时,我心中涌出莫名的悲伤。通讯录都是一些诸如“傲月”、“糖娃娃”一类的网名,莫说是现实中朋友们的联系方式,就连他父母的电话都没有。原来他比我更孤单,起码我还有爸妈的宠爱,而他的父母早就放弃了这个叛逆的儿子。

那个更大的秘密就藏在耿杰的手机里,是手机微博,但用户名并不是耿杰常用的那个,而是一个一串字母,那串字母只发过一条微博,内容正是当初发布耿杰死讯并@了所有同学的人。

我急忙在电脑上登陆自己的微博,没错!当初第一时间发布耿杰死讯的就是他,但大家都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只是想当然地把他当做自己的某个校友而已。更可怕的是,他发布微博的时间和耿杰死亡时间相差无几。

也就是说,这个人很可能目睹了耿杰的死,并用耿杰自己的手机将他的死讯发布在微博上。难道这串字母才是谋杀耿杰的凶手?可手机为什么会在桌兜里呢?难道凶手就是我们的同学之一?

是谁呢?

“咚咚。”电脑微博页面上弹出一个提示“一位好友@你”,我顺手点开,@我的竟然是慕沉:我可爱的沉沉,太晚了,早点休息哦!好梦,梦里要有我。

我明明没有登陆慕沉的账号更没有用慕沉的身份发布任何微博,难道被盗了?!

3

如果是在几个星期前,我发现自己不用努力收腹就能轻松拉上校服裤子的拉链,一定会雀跃着买一份肯德基全家桶庆祝吧?

可惜,“如果”是这世界上最令人绝望的两个字。以前我总觉得“心宽体胖”四个字只不过是胖人的自我安慰,而现在,我竟那么怀念“心宽体胖”时代的幸福。我瘦了,被抑郁、恐惧和噩梦折磨瘦了。

每个白天,我都偷偷观察着班上的每个同学,绞尽脑汁地揣测是谁发布了耿杰的死讯?是谁谋杀了耿杰?每个晚上,我都会望着慕沉的微博发呆,是谁在冒充慕沉?确切说,是谁在冒充我?慕沉的登录密码已经被我修改了无数次,但对方仍能肆无忌惮地随时登录,为此我怀疑自己是否患上了人格分裂症,我和慕沉在轮流掌控着我的身体。为了验证这一点,我闭着眼睛胡乱复制了一堆字母和数字,将其修改成新密码。这意味着,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新密码是什么,连我都不能再登陆慕沉的微博,但即便如此,慕沉仍畅通无阻地在微博上嘘寒问暖。

是鬼吗?是黑客吗?还是那个传说中的绞刑架病毒入侵了我的电脑?啊,对啊!也许真的和那个什么绞刑架有关,陈思也好、耿杰也好,都是被它杀死的!当我将耿杰的手机连接到电脑时,就已经感染了绞刑架病毒吧!

梵歌是我的蓝颜知己,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因为隔着千山万水不在同一个生活圈子,所以我什么话都敢对他说。

“你听说过绞刑架病毒吗?真的存在吗?”我问他。

“这个啊……”梵歌说,“大概是某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为了劝诫像你这样的孩子过度沉迷网游而编造出来的吧?”

“切!我又没有沉迷!只是写完作业才玩一小会儿而已!”我在游戏里对他做了一个“恼怒”的表情。

“你以前确实能把握好分寸,但最近有点过火哦!如果你真的沉迷了,我就再也不跟你玩了,并且发动其他玩家让你玩不下去,嘿嘿!”

“喂!不用这么狠吧?我最近都没怎么上游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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