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刑架之绝命外卖(5)


我不停地安慰着自己:那位匆匆离开的食客看起来很有钱,这部手机对他来说无关轻重,但它却能改变我的手,进而改变我一生的命运。

那天下午,我请了假,特意绕到距离餐厅很远的二手手机市场,想尽快出手。

谁知刚走到半路,那部手机莫名其妙不停地震动起来。当我将那部如定时炸弹般“嗡嗡”作响的手机递给一个手机贩子时,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问:“偷的吧?”

“不、不是!”我急忙摇头。

“那锁屏密码是多少?”

“我、我忘了……”

“这手机明显安装了防盗软件,功能全都已经被失主锁定了,并且还不停地嗡鸣报警,锁屏密码你又不知道,还说不是偷的?”那小贩笑笑,“新手吧?放心,我才懒得管你这部手机哪来的?说吧,想卖多少?”

“2462。”我小声说。

“呦!有零有整的!”小贩尖酸地说:“就这破手机,帮你‘刷机’后顶多能卖500,刷机费300,手机留下,我给你200块,两清!”

“那我不卖了!”我抢回手机,逃之夭夭。

我,一个土里土气的,手指粗糙的,穷酸落魄的,恬不知耻的小偷,攥着那枚暴躁的赃物,奔跑在烈日下的马路上。我觉得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心里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的“轰隆”声,随后,眼泪奔流而出。

回到租住的小屋,那该死的手机终于停止了震动——没电了。

我有些不甘心,抠出电池塞进万能充电器。

两个小时后,我换上自己的手机卡,再次打开手机,它竟然奇迹般地“顺从”了。伴随着一阵悦耳的开机音乐,手机屏幕自动解锁,继而冒出“wi—Fi已连接”的小字——太神奇了,我以前想偷偷用邻居的无线路由上网,却始终蒙不对密码,想不到这部手机竟然还带自动破解无线路由密码的功能?

我正暗自庆幸自己没有200块把它卖掉,只见屏幕右下键冒出一对雪白的耳朵,随后一只超级可爱的小兔子跳到屏幕中央。

“主人,兔兔饿了。”兔子脑袋上方冒出浑圆可爱的字体。

“主人,兔兔该洗澡了。”

“主人,兔兔想玩游戏。”

“主人,兔兔……”

没用几分钟,我便摸透了这只电子宠物的脾气,还修改了它的名字、以及它对我的称呼。

于是现在,它会对我说:“亲爱的慕兰,善棋该睡觉了。”

顷刻间,因为这是傻乎乎卖萌的兔子,我在这座繁华热闹的城市里,不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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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兔子善棋”自然是不能卖掉的,大学生善棋,我也不能放弃,因此,2462这个数字和那双美好的玉手,仍时时刻刻盘旋在我的脑海中。

有时候,我会诧异自己为何如此在意这双手,我也曾幻想,崔善棋或许根本不在乎我的手是否光润滑腻。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纠结于此,就好像以前在干农活时,我总是把地里的杂草拔得一棵都不剩,哪怕田地里还残留一丝丝杂草的踪迹,我都会辗转难眠,仿佛那草不是长在田地里,而是长在我的心里。

现在,这双粗糙的手便是我心中的杂草,它将我的水准拉到一个很低很低的位置,只要有它在,人们就会说,瞧,崔太太毕竟是从乡下来的,骨子里带着一股小家子气。

对,我不能小家子气,不就是5888块吗?不就差2462块吗?若我肯张口,刘知味一定会毫不犹豫借给我。

“不就是钱嘛!看把我们慕兰愁的!”刘知味既不问我借多少,也不问我借钱做什么,他豪情万丈地将一张银行卡塞进我手里,“密码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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