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席葬魂(2)
秦松仔细摸了摸宁小寰的头发,又拿出放大镜检查了草席和那包草,说道: “你看清那个鬼是什么样子了吗?”
“它有一双血红的眼睛,要说特点,就是身子很薄,几乎和草席融为一体了。”宁小衰心惊胆战地回忆着,此时。秦松和宫朗交换了一个眼神。
“让我来说吧!”宫朗拍了拍宁小寰的肩膀, “秦大师说,这鬼有怨气。你也倒霉,送上门给它当替身。现在必须回到你捡草席的地方,在那里做一场法事,把这个鬼引出来再除掉它,但是你得配合。”
“什么,让我再回去?”宁小寰连连摆手。
秦松对宁小衰说,躲是躲不掉的,因为每个鬼在找替身之前都会做标记,标记之后无论天涯海角都会找到这个人。这个鬼留下的标记是草,要想活命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主动引它上身,在那个鬼附身的一瞬间是它灵力最弱的时候,也是消灭它的最好时机。
宁小寰最终还是答应了,自己已经危在旦夕了,也只能试一试了。
一轮弯月悬在天空的一角,三人的车子行进在崎岖的路上,驶入了昏暗的夜色。秦松开车,宫朗坐在副驾驶位上。宁小寰独自坐在后排,窒息感越来越强烈,脖子突然被勒得很紧,靠着的椅背里伸出了一双长满毛发和枯草的手,死死卡住了他的脖子。宁小寰的脸都憋红了,却叫不出声来,只能用手脚不断地拍打、踢踹前面两个人的椅背。他俩终于反应过来,回头一看,宫朗率先发出怒吼: “停车,快点!鬼在咱们车上!”
秦松想要踩刹车,一束疯长的草从他背后袭来,死死地缠住了他按在方向盘上的手和踩刹车的脚,他整个人都被捆绑在了椅子上。更悲剧的是,一张草席从后排甩了过去, “啪”地一下盖住了他的头。秦松身体不能动,视线也被挡住了,但他还在开车,按着鬼的意思往死路上开。只几秒钟,车子便在石头路上疯狂漂移,剧烈的颠簸让车内的三个人无比恐惧。
宫朗看两人都被草席缠着,自己却没事,心想也许是天天喝符水、对鬼已经有了抵抗力的缘故,赶紧扑过去按住秦松的手,脚也踩在了秦松的脚上。说来也怪,那些又粗又结实的草突然缩回去不少,对秦松的控制也开始减弱,两个人终于合力将车停在了路边,然后逃出了车外。
宁小寰的脸已经变成了酱猪肝色,翻着白眼。但他求生欲望非常强,脖子上的力道刚一减弱,他就拼尽全力弄开车门钻了出去,眼看半个身子都到了外面,一张草席绝望而至,将他整个卷起并拖回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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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是草
宁小寰被卷成了“人肉卷”,从头到脚都不能动弹。那鬼就像是被编织在了草席里,浑身血红,又扁又薄、无处不在。看着它的模样,宁小寰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现在的自己如果被反复碾轧,说不定也会变成它这幅惨样。那鬼正和他“亲密接触”,眼睛对眼睛,嘴对着嘴。它掰开宁小衰的嘴,喷了他一嘴稻草,一个草团滑进了喉咙里。
鬼的喉咙也像是被踩扁了似的,发出沙哑刺耳的声音: “他们两个……危险……”
什么?还不等宁小寰仔细听,那声音就戛然而止了,草席也变回了原样。秦松和宫朗抓着草席把他拖了出来,累得坐在了地上。
宁小衰看着空旷的田野,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指着前方说: “就是这里,我记得这个路牌。那天我帮人送货,半路停车下去抽烟,就看到了两张卷在一起的草席。”
秦松审视四周,凝重地说: “这里本来是个工厂,后来发生了爆炸事故死了很多人,就成了有名的怨气之地,也被人称作乱葬岗。路过的人会失踪,连带着这条路都荒废了。你开车一定遇到鬼打墙了,鬼借你的手把草席带走,宅则藏在草席里操控,以此来寻找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