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血(4)


“是人牲。”我沉声道。古代奴隶制盛行,不少人在建墓的时候会以人为畜,将它们活葬作为祭祀或守墓用。这些人已完全丧失理智,只残留着最原始的本能。
同时,我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洞穴尽头——一扇八角青铜门,左右各有恶鬼像门环。
“看门狗。”赵四爷老当益壮,摸出随身的洛阳铲,朝最近的一只人牲狠狠地打了下去。然而那样气势汹汹的攻击,落下去时只让对方歪了一下脑袋。
怎么回事?我心头一惊。空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几乎让人不能呼吸。我全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手脚很快软了下来。
梅姑惊慌地说:“这里的空气有问题!”
她话音刚落,四只人牲同时动了。
它们的手脚像爪子一样在地上划出长痕,破碎的嘴里滴着血红的口水,就像一群饥饿许久的狼骤然见到食物,疯狂地扑了上来。
赵四爷赶紧后仰,一手撑住地,同时抬脚狠狠地踹向一只人牲的头。可惜他后力不足,那只人牲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腿,张嘴狠狠地咬下了一块肉。
“啊——”赵四爷疼得面无人色。我一时间吓得手足无措,就这么一晃神,被两只人牲扑倒在地。其中一只咬着我的手腕发出“咔嚓咔嚓”的可怕声响,另一只则撕咬着我的衣服,想要在我肚子上掏出一个洞来。
就在这个时候,梅姑突然嘶声喊道:“鱼哥,血,它们的血!”
血?我一边用剩下的手推着身上的人牲,一边费力地看向梅姑那边。她同样被人牲扑倒在地上,畸形的脑袋咬着她的肩膀,而她却死死地抱着那个家伙,拼命地咬着它脖颈上的软肉,吞咽着肉屑和血。
对啊,这里的空气有问题,可人牲却不受任何影响,说明它们本身很可能就是解药。
想到这里,我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将肚子上的人牲踹开,翻身把剩下的那只压制住。我们疯狂地撕咬着彼此,仿佛比拼着谁能先把对方咬死。随着腥臭、温热的血液滑入腹内,我奇迹般地感觉到力气正在迅速地恢复。
旁边的梅姑伸手搂住人牲的脖子,用力把它拧成了麻花。那玩意儿瘫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竟然还没有死去。她喘了口气,捡起刀劈下了撕咬赵四爷那只人牲的脑袋,然后朝我冲了过来。
我双手掰住这只人牲的上下颌,用尽力气撕扯。人牲原本就被扯开的嘴角近一步咧开,把它整个脑袋活活撕成了破口西瓜。来不及喘气,我接过梅姑扔来的刀,扑向了最后一只人牲。我把刀狠狠地插进它的眼窝,把它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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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喘了几口粗气,一屁股坐在了血地上。赵四爷的右手腕被咬断了,只剩一小块皮肉连接着断口。他咬了咬牙,挥刀把那只断腕砍了下来,哆哆嗦嗦地摸出纱布给自己包扎。
我犹豫了一下,问:“还要继续吗?”
赵四爷嗤笑一声,忍痛说:“主墓室就在那里,想走的话你可以滚。”
我看向梅姑,她定定地看着我:“鱼哥,你帮我们到这一步,已经够了。”
“啧,男人这辈子总得为一个女人拼一次吧?”我看着她在昏暗光线下越发惨白的脸,终于还是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梅姑眼神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那扇青铜门前有一小块灰砖地,上面有几行凌乱的血脚印。让人意外的是,其中一行脚印的走向是向外的。
赵四爷脸色巨变:“难道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可能?”
梅姑浑身也是一震。
我试探着伸手按住门环,用力一扭,没想到门刚一打开,就有东西掉了出来,险些砸中我的脚。
那是一堆人的尸体,有的只剩骨头,有的腐烂生蛆,没有一具是完整的。墓室内有一盏长明灯,借着暗黄色的光,我看到这个巨大的墓室里堆满了死人,早已干涸的鲜血在地上凝固,血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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